那位被囚禁的金絲雀,今何在?
程流離滿心疑惑,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冷玉宅的下人們雖多,但對她都是恭敬多於親近。
雖然很尊重,但那絕不是對主人的敬畏。
畢竟,在這座豪華的宅邸裏,她不是主人,而是一個被溫和看管著的隔絕犯人。
除卻衣食住行,其他任何她提出的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要麼搖頭,要麼就是“不知道”三個字。
芬嬸的話能稍微多一點,看到她頻頻地在圍牆及大門附近活動,就會不動聲色地走近她,“流離小姐,入冬了,天氣寒涼,還是回宅子裏去吧。”
她索性直接對芬嬸開口,“我想去外麵走走。”
“流離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呆在這裏悶得慌,想出去逛逛。”
芬嬸笑容一如既往不漏瑕疵,“冷玉宅院子還不夠大嗎?A市一般的公園可能既沒有這個規模,也沒有這麼養眼的景色吧?”
她說得倒也沒錯,可程流離就是想出去,想看看母親,也想回學校附近轉轉,這段時間,她幾乎都快脫離社會了。
當然,這種理由是無法啟齒的。
芬嬸也隻用一句話就斷送了她想說服傭人私自出去轉轉的念頭,“洛少說了,這段時間要你在家裏好好養身子,哪裏也不許去,回來後若是你長胖了,就給廚師和傭人們漲薪水,若是病了或是瘦了,就從伺候你的人身上割下相同重量的肉來……”
程流離打了個寒顫,從那個變態對付李孫睿的手段,她毫不懷疑他說的話是假的。
怪不得最近,她的一日三餐那麼豐盛,簡直比得上滿漢全席了,很多時候一盤菜吃一口,直到吃飽也沒將所有的菜全部吃一遍。
也怪不得,當她用餐的時候,偶一抬頭,都能看到身邊伺候的傭人們那種非常詭異的眼神。
——她每多吃一口,就相當於她們的荷包又鼓了一點啊,而如果少吃一口,則有可能要從她們身上真正意義上的“割肉”!
——那種殷殷期盼的眼神,那種恨不得代她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的心情,她終於能夠理解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才能想出這麼變態的獎懲措施!
哦買糕的,她真的是服了!
芬嬸還告訴她,自從上次她從傭人休憩室看到有關李孫睿的電視報道,因為血腥的畫麵而導致嘔吐,之後又低血糖發作之後,所有當時在休憩室休息的傭人們,全都因此被夜斯洛給炒了魷魚,隻剩了一個老年仆婦,因為以前是伺候他母親的下人,才勉強留了下來。
程流離回想了一下那名仆婦,年約五十的樣子,頭發都兩鬢斑白了,樣子驚恐又恓惶,雖然是被夜斯洛留了下來,還不知道受了怎麼樣的恐嚇呢!
突然,腦中一道亮光閃過——那名仆婦伺候過夜斯洛的母親?
那麼,她肯定知道有關夜斯洛母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