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她隻有強作歡笑,跟母親道別,承諾有空了再回來看望她,心裏卻暗暗腹誹著那一天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出門坐著勞斯萊斯朝著冷玉宅駛去的路上,夜斯洛意外地有些沉默。
他不說話,程琉璃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車內寂靜了好一會兒,夜斯洛終於清了清嗓子,“咳,璃璃,我給你起的這個新名字,你可還喜歡?”
程琉璃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不喜歡!能改回去嗎?”
夜斯洛微笑,眼神波光瀲灩,像是夏夜深邃的譚水,泛動著令人窒息的感情——會讓人以為,他即將會說出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出口卻是斷然拒絕的兩個字,“不能。”
頓了頓,像是要對琉璃解釋他這種行為似的,“璃璃,也許隻是迷信,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女人跟運勢坎坷、顛簸流離這一類的詞語聯係在一起,那更像是一種讖語,但是,你一旦遇到我,這種讖語就會被打破,相信我,我會給你一生安好平穩……”
程琉璃有些訝異地看著夜斯洛,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會對她說出深情款款的話語來,她不過是他獵豔的其中之一,長得雖也不錯,但並非絕無僅有,性格更是倔強任性,跟男人喜歡的溫柔婉約相去甚遠。
夜斯洛,是不可能喜歡她的!
他的溫柔、他的細膩,他的種種令她熨帖心安的小細節,隻是他熟練俘獲女人心的手段。
不,她不要被他感動!否則,就將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是嗎?”她慢慢握緊手指,朝寶石絨的車座深處挪了挪。
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收斂起來,眼珠冷冷地斜睨著他,帶著深深的嘲謔,“這種話,你對多少女人說過?”
夜斯洛哈哈大笑起來,一雙俊美得無與倫比的深邃黑眸也跟著波光閃動,好似惡作劇的孩子被人看穿了。
他單臂伸出,將她摟在懷中,薄唇邪惡地逼近她的耳廓,“親愛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水至清則無魚,你把一切都看得太透,人生反而沒有什麼意思了。”
程琉璃冷冷地勾起唇角,果然!
“那你何必費事替我改名字?”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琉璃做的娃娃麼?”夜斯洛輕佻地在她吹彈得破的麵頰上捏著,“你看看這皮膚,又滑又細,簡直就是半透明的……寶貝,你知道嗎?你能給男人最極致的享受,而我所做的,不過就是讓你名如其人罷了……”
程琉璃不勝其擾地甩開他的手,對這種禽獸男人的鹹豬手和言語輕薄已經習慣,生不出任何氣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她熟悉的那首旋律,《Nothingcomparestoyou》,你無與倫比。
正是夜斯洛給她設置的彩鈴聲,想到可能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急急忙忙從隨身的坤包裏去掏手機,掏了半天沒掏出來,鈴聲突然嘎然而止。
抬頭,看到夜斯洛已經將電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