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夜,她的月事便來得差不多了吧,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他一定不會再如此地隱忍自己的欲望!
程琉璃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說來奇怪,她整晚渾渾噩噩的,總感覺自己是睡在一個男人熾熱的懷抱中。
甚至模模糊糊能感到這個男人親吻著自己,從唇瓣到耳垂,從頸子到鎖骨,雖說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可是卻好像讓她跌進了一個迷情旖旎的夢境。
而且,這夢境如此之真……早上起來,她怔怔地……
若不是看到身邊的確空無一人,險些會以為那夢境是真的。
是夜斯洛半夜回到了這間臥室,抱著她做遍了那些令她又羞又赧難以言齒的閨中之事。
可是,身邊雖然空無一人,為什麼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非常熟悉的雄性氣息?
竟好像是,竟好像是……慣常她所聞到的,夜斯洛身上所特有的那種靡香味道……
手不由自主地探旁邊的被窩,被衿之中,還是溫熱的——
看來昨晚他的確是來過了,而且將她手中來不及放下的畫冊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可是,他為什麼不叫醒自己?
自從她入住冷玉宅,他貌似還沒有再侵犯過她。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想靠這一點點小小的溫情打動她感動她麼?
不,夜斯洛不像是會這麼扭扭捏捏打溫情牌的那種人,他的性格直來直往,不會這麼曲裏拐彎!
那麼,他難道是真的為了她著想才壓抑自己的欲望?
心裏亂糟糟的,像是長了一片荒蕪的野草般雜亂無章。
程琉璃起床,將自己收拾利落,走到一樓大廳,隨便抓住一個傭人問道,“洛少呢?”
“洛少今天起得很早,天沒亮就離開了。”傭人停下手裏的活計,恭敬回答。
“哦。”程琉璃點頭,同時掩飾自己的慌亂,看來,夜斯洛昨晚果然是回來了,也有在臥室中過夜。
可是,他並沒有弄醒她一逞獸、穀欠,相反,在天不亮就匆匆離開了。
懷著一種複雜莫名的心情,程琉璃匆匆用過早膳,順著長長迤邐的白色旋轉樓梯,一步步地朝上攀登著,不知不覺地,竟上到了整個建築的最高層。
她從沒到過這棟建築的頂層,原本隻是想回到臥室的,沒想到一路上心事重重,竟順著樓梯一直上到了頂層的回廊。
頂樓雖然也打掃得一塵不染,可是顯而易見,並沒有人居住。
程琉璃掃了一眼,正要準備下樓,眼角卻突然捕捉到一扇門後傳來的光亮。
這裏的房間,通常都應該是房門緊閉的,但是此時此刻,卻有一扇門半開著,早晨金色的陽光跳躍著落在地板上,跟走廊的隂暗,形成強烈的對比。
應該是仆人們打掃過後,忘記了關門。
程琉璃想了想,還是輕輕走過去,想將那扇被仆人遺漏的房門關好。
可是當她站在那扇房門前,一抬頭,便看到了懸掛在房內正前方的那幅油畫。
畫裏是一個美麗到令人耀眼的少婦,以及少婦手裏牽著的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男孩。
隻一眼,她就認出畫裏那個男孩冰寒徹骨的眼,以及那熟悉的俊美逼人的輪廓。
像是著了魔般,她不由自主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美輪美奐到極致的宮廷式套房,布置得典雅溫馨。
一間很大的起居室,連接著單獨的臥室、衛生間,還有一間小小的客廳以及書房。
跟府邸中其他房間最大的不同處,是房裏大部分的家具都是都是非常淡雅純淨的白色。
鑲嵌著銀色暗紋的壁紙,光滑的地板,舒適的沙發,有著彩色玻璃燈罩的宮廷式壁燈,地板上鋪著長毛的地毯,以及透過臥室的門所能看到的,那張垂著紗帳的古典大床,雕刻著繁複的美麗花紋,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寧靜典雅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