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璃篤定地,“我不需要什麼保鏢。”
夜斯洛霸道地,“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我做不到,我隻想像個普通的學生那樣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校園裏,這點你都不肯妥協嗎?”
夜斯洛看看表,“……等我回來再說吧!”
“……”程琉璃氣得為之語結!
外麵傳來直升機螺旋槳快速劃破氣流的聲音。
“我要走了,一切事情也都告知了你,現在我——可以吻你麼?”
“不可以!”她氣嘟嘟地道。
“小東西,那恐怕由不得你!”她再次被急切地攬進他的懷抱中,承受他宛如狂風驟雨般急劇的吻。
程琉璃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隻此一次,她是被迫的,犧牲皮相,麻痹敵人,就……就隻當是被狗咬了也罷……
可是幾秒之後,無法形容的感覺,仿佛在心田裏不斷流轉盤桓,那麼的酸甜麻澀,好像是微弱的,又好像異常激蕩,那些潛藏的情愫慢慢變得如此鮮明。
她變得如棉花般鬆軟無力,在他熾熱如火的擁吻中使不出一絲力氣,暈旋地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充盈脹大,仿佛渴求著什麼……
突然之間,外麵傳來直升機更劇烈的螺旋拍打聲,仿佛是催促一般,夜斯洛置之未理,程琉璃卻像是腦中炸開一個驚雷,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與楚易倫最後一次相見的場麵。
如此的相似,直升機的螺旋槳越劃越快,而楚易倫仍在與自己纏綿繾綣,難分難舍……
所不同的是,現在攬自己在懷的,不是那個自己最眷戀的清冷少年,而是——殺死自己愛人的世間最邪惡的魔鬼!
她的身子僵了起來,夜斯洛仿佛微乎其微地一怔,依然擁緊她的身子在她唇齒間吻得激烈。
懷內越來越劇的抗爭顯示著她的意識越來越清明,他幾不可察地無聲輕歎,滿懷遺憾地、眷戀地、刻意而緩慢地在她唇上再舔過一抹,然後放鬆臂彎由得她使力推開自己。
“洛,飛機在催你了……”雖然滿懷不甘與仇恨,她的小臉卻依然是紅紅的,為了避免眼神泄露了什麼,她故意低垂著眸子,做出嬌羞的姿態。
“琉璃——”他似乎想要去說什麼,可是最終並未說出口。
在程琉璃還來不及抬起眼眸的瞬間,他已經轉身,大踏步離去,身後,大批保鏢立即隨傍左右,一眾人迅速消失在出口處。
幾乎是瞬間,教學大樓內重新變得空空蕩蕩,隻餘阿騁和阿南等幾個貼身保鏢,靜悄悄站在她身邊。
“琉璃小姐,現在要回家麼?”阿騁恭敬地開口詢問。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程琉璃語帶嘲謔地開口。
阿騁沉默。
“那還等什麼?”程琉璃自顧自地朝著出口提腳走去。
出了大樓,夕陽的斜暉像無數閃爍的碎金,鋪滿前方的青草坪。
草坪上方,徐徐起升的直升機,排成一列令人咋舌的巨大陣營,宛如傳說中的空軍艦隊一般壯觀。
為首的那架飛機,艙門仍沒來得及關嚴,如果她此刻抬起頭來,如果她的視力足夠好,便可以看得到——
坐在靠近艙門的座位上,一個表情冷酷的男子,黑如墨玉的發被風吹得淩亂,他的視線從她甫一現身,便一直不曾離開她的身影。
隻是,在他的眼眸深處,有著某些暗暗濃烈的東西,明明他在追隨著太陽的方向而去,可是目光,卻好像比最深的黑夜還要陰冷、幽深……
隻是,地上的女人隻掃了一眼,便冷漠地掉開目光。
這個男人的實力,他手上掌握的資源,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更加令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