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她將有一晚的時間,可以執行自己的行刺計劃!
明亮璀璨的水晶燈下,長枝的玫瑰被擺放在餐桌的正中央,在白色的骨瓷花瓶中,嬌豔美麗地盛放著。
長長的餐桌上鋪著金色的桌巾,編製著繁複細致花紋的餐墊上,擺放著純銀的刀叉,以及有著美麗繪飾的餐盤。
燭光搖曳。
溫馨而浪漫。
當程琉璃走進餐廳的時候,發現夜斯洛正站在餐桌旁。
他低著頭,望著那好像是剛從玻璃花房中剪下的長梗玫瑰,伸手以食指和中指,夾取了一朵起來,湊到鼻端輕嗅著。
頸上的領帶,已經被稍微拉鬆了些,有種家常的慵懶。
西裝外套則被隨意的掛在一旁的椅子上,兩手的袖子更是鬆鬆挽起,非常的性感而隨意。
眼前的他低著頭,嗅著花,姿態陶醉,聞著那芬芳的花香,仿佛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園丁,正滿足地欣賞著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花朵……
但是,世間又怎會有這樣高貴優雅的園丁?
他看起來,更像是歐洲皇室的貴族,而不是——
而不是那個傳說中冷酷殘佞,視人命如草芥的黑幫大佬。
風吹起白色的帷幕。
頭頂璀璨的吊燈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美麗的光芒投射在他臉上,一片尊貴華美……
銀質的餐具,映照著他濃密的睫毛,以及英俊得宛如天神蒞臨的輪廓,仿佛是大師筆下華美的畫卷。
下一秒,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夜斯洛驀地抬起頭來,看向正站在餐廳門外的她。
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他微微勾起菲薄優美的唇角,然後朝著她伸出了手。
那雙墨黑的雙瞳,一如往常深邃幽暗,帶著某種她無法辨識的情緒。
程琉璃啟唇,綻出一個牽強的笑,不,她不想碰觸他,不想接近他,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她的反抗,隻會引來他的不悅和惱火。
而她現在,更需要做的,隻是對他的順從,隱藏起自己的尖牙和利爪,像一隻乖順的小貓依偎在他懷中,表現得溫柔而無害。
她將自己的手伸給了他。
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掌,格外的暖熱。
與她的冷汗涔涔相比,完全不同。
夜斯洛把手中的玫瑰遞給了她,花枝上帶著刺,她小心地接過,望著碧綠長枝上那些銳利的花刺。
夜斯洛從來不像一般的富貴公子哥那樣,吩咐仆人把花枝上的尖刺摘除,他保留著這些玫瑰原本的模樣,所以這些尖利的花刺依然布滿在花朵下麵的長枝上。
“喜歡嗎?”他嘴角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邪肆。
正在此時,他的保鏢之一過來,附在耳邊,對他輕輕地低語著什麼。
他的神色未變,隻是眼瞳內的顏色,突然變得如同夜晚的深海般黯沉。
她不想猜測這個男人聽到了什麼,但應該不是令他愉悅的事情,很好,對他不利,即是對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