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跟這兩個狗男女發生什麼衝突,提腳上前,站在餐桌旁,低頭一隻一隻地剝了起來。
螃蟹並不是正當季節的,所以個個都很瘦,一點也不肥,剝起蟹肉來就格外費勁,尤其是那些蟹鉗,鋸齒非常銳利,剝到第十幾隻時,程琉璃的手指就已經目不忍睹了,絲絲鮮血沁了出來。
程琉璃忍著痛剝完,這邊,淩莎露和夜斯洛也已經吃完了早餐。
淩莎露將目光移了過來,看了看那碟堆得小山一般高的蟹肉,端了起來,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花瓣般的唇綻開,“髒了!”
伴隨著這兩個輕描淡寫的字句,滿滿一盤的蟹肉迎麵撲向程琉璃的顏麵!
程琉璃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油膩的蟹黃順著她的臉滑落,在白色的針織衫上印下狼籍的斑駁……
程琉璃的慌亂隻維持了短短一秒,下一瞬,身體的動作遠遠快過她的大腦思維——伸手抓起放在旁邊的一杯牛奶,嘩地對著淩莎露也潑了過去!
牛奶當然是熱的,雖然早餐已經吃完,那杯牛奶稱不上滾燙,但溫度也絕對不低,怎麼也在六七十度以上。
隻聽淩莎露尖叫一聲,迅速捂住臉,連聲地嚎叫,“救命啦!殺人啦!毀容了!!洛少,洛少,快救我啊……”
夜斯洛抬眸看了程琉璃一眼,冰冷的眸光中一無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焦急的神色……
倒是非常鎮定地指揮仆人拿冰塊,拿毛巾,又讓去買燙傷膏……
程琉璃趁著一片混亂,拿起桌上的餐巾抹幹臉,自顧自提著清潔桶上了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她一向的原則!
去他的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是什麼君子,她就是活得最真實的一個小女人,基於這種人生準則,過去十八年的人生中她從不對什麼人記仇,一般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了的!
不過,夜斯洛沒有為他的心肝美人懲罰她,倒是非常出她的意料。
看他那副無謂的樣子,一副坐山觀虎鬥的可惡表情,仿佛看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是件無比舒暢榮耀的事情。
若不是淩莎露一再欺人太甚,她才不會滿足他的這種變態心理!
三樓的衛生由於昨天徹底清掃過,並不是髒得太厲害,隻是,昨天放在盥洗室中的洗衣機突然發生故障,怎麼也啟動不了。
奇怪,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徹底罷工了?
再看堆放在髒衣籃中的那些衣物,上麵都沾染了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汙漬,有果汁,有油漬,甚至有些有顏料或者墨汁樣的印記……
洗衣機徹底罷工,今天的衣物又都髒得這麼離譜,看來,隻能用手好好搓洗了。
將所有的髒衣分成兩堆,一堆是淺色的,另一堆是深色的。
兩堆衣服分門別類地浸泡在兩個超大的浴缸中,用洗衣液浸泡起來,這樣等她做完衛生,會比較容易清洗。
剛剛泡好衣服,就從陽台上聽到夜斯洛的那輛蘭博基尼駛離的聲音。
緊接著,一陣繁複雜亂的腳步聲從樓梯響起。
“死賤、人!快給我滾出來!”正是淩莎露囂張跋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