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肺活量,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既往無數次的事實已經驗證,假如他堅持用那種密不透風的法式熱吻,並且持續足夠長的時間,她根本無從抵擋,最後的最後,總歸還是要繳械投降。
他的好心情,跟她最後的放手有著莫大關係。
——她不是不清楚的。
顫巍巍地閉上睫毛,像是對自己宣誓一般在心中暗暗自語,夜斯洛,你真的以為我此刻對你放手,是因為下不了手嗎?
我對你放手,隻是因為鐵索之前的提醒,若是一意孤行,此刻的我,隻怕早已淪為你的槍下之鬼!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絕不會貿然動手的!
用了下午幾個小時,程琉璃終於在夜斯洛的指導下學會了用搶,但是槍法命中率,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回到冷玉宅,程琉璃用夜斯洛的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她的電話,自從流產事件發生後就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故障,除了能打給夜斯洛,其他任何人都打不出去,連上網發短信也不可以,估計也是夜斯洛對她的懲罰之一。
程琴在電話那邊聽起來心情不錯,一再讓她不要擔心她的身體,說一切夜斯洛都安排得妥妥當當,讓她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最後,居然叮囑她好好照顧夜斯洛。
打完電話,夜斯洛提腳便走,臉色恢複了之前的冷凝淡漠,並沒有對她蝸居在潮濕陰霾的地下室倉庫中發表任何意見。
——顯而易見,她還沒有被“赦免”。
可是真的要她開口央求他,她又抹不下這個臉。
心裏的煩躁一日更甚一日,那張光盤到底藏在哪裏?這麼多天了,她再也沒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上去三樓,哪怕是接近書房的房門。
每一次小心翼翼地離開地下室,都可以聽到淩莎露聲勢浩大的動靜,不是跟夜斯洛肆無忌憚地調情,就是邀來一些圈內的娛樂人士舉辦各種盛宴……
燈紅酒綠,鬢影衣香……
總之,冷玉宅內前所未有的熱鬧,所有的仆人都忙成一團,音樂聲,喧嘩聲,靡靡的舞步聲——
程琉璃站在地下室的台階上,聽到步履匆匆的女仆在小聲地嘀咕著。
“洛少看來是真的好寵愛這位淩小姐啊!”
“是啊,少爺這麼喜靜不喜鬧的人,竟然會為了淩小姐的生日,連著舉辦這麼多天生日party……”
“嘩,看著好甜蜜恩愛哦……”
原來,這麼些天夜斯洛都在為淩莎露舉辦生日party,怪不得淩莎露一連多日沒來找她的茬,敢情是浸泡在幸福的蜜罐中,暫時還顧不到她這邊。
她順著牆根,小心翼翼地溜了上去,外麵的客人觥籌交錯,音樂聲喧嘩震天,沒有人注意到她。
快速上到三樓,天!這次運氣不賴,書房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從走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線光芒從門扉的縫隙投射出來。
程琉璃雙眼一亮,像在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一線光明的曙光,腳步匆匆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