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副無辜柔弱的可憐模樣,就是這樣楚楚動人的哀怨眼神,就是這樣垂淚欲泣的委屈模樣……”
他嘴裏嘖嘖有聲,眼神裏的狠毒卻像毒蛇在她臉上盤桓,“真的是弱質纖纖,我見猶憐……程流離,我可真佩服你!什麼奧斯卡最佳表演的那些個女演員跟你相比可真是弱爆了!
“告訴我……你就用這樣楚楚可憐的哀怨眼神,勾引了多少個男人!
“至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子琛,我的親弟弟夜斯昊,甚至還有跟隨我七八年之久的陳鐵索……
“你就是用這樣的眼神來勾引他們為你所用嗎……”
程流離越是聽到後麵,越是震驚得無以複加,秦子琛……好吧,她不否認自己是無恥地利用了這個高幹子弟。
可是,夜斯昊與鐵索這筆賬,怎麼也被他按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們兄弟倆的積怨已久,或者不如說,是夜斯昊處心積慮已久地要將他的哥哥拉下馬,自己在這盤局弈中,也不過隻是夜斯昊的一枚小小棋子,現在,他卻將夜斯昊的叛變直接歸結到她的身上……
這不公平!
“都說紅顏禍水……程流離,我可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離間我們親兄弟,遊說我手下幹將叛變的水平,真是堪稱一流……告訴我——”
他低下頭,聲音意外地柔和起來,魅惑得仿佛要將她溺斃,可是手上的力道卻在不斷地加重,程流離感到自己的胳膊幾乎要被他生生拗斷,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滿整個額頭,臉色與唇色蒼白得像是沒有一絲血色的百合花——
“告訴我,你陪他們睡了多少次?他們的床上功夫,可有我的厲害——”
程流離眼中的隱忍再也無法按捺,忽地揚起手來,想要掌摑夜斯洛一個耳光。
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哪裏碰得著夜斯洛的一絲衣風?
另一隻手也被迅速地鉗製,那是她帶傷的左手,本就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此刻被夜斯洛拗著傷痕猙獰的手腕,慢慢地提到兩人視線交錯的地方——
“你就那麼愛著那個混血雜種?為了他的死,不惜自殺,或者殺人……我用盡自己所有的氣力,也無法將你捂熱……”
夜斯洛的聲音帶出了一絲沙啞的疲憊,陰魅的笑容下,深邃的眼瞳染起了悲慟的濃霧,隻是,他隱藏得那麼深,程流離又怎麼看得透?
“既然如此,得不到的,我寧可將之徹底毀滅——”
話音未落,他緊握的掌中,傳來程流離手腕骨骼嘎吱嘎吱的恐怖聲響。
下一瞬,程流離身子一沉,軟綿綿地向下倒去——孱弱的身體不堪疼痛的刺激,整個人已經慘無人色地昏倒在飛機的座椅上。
身後,一身黑衣的殷藥兒跨前兩步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然後將程流離的座椅放低,慢慢轉過身來,“洛少,我請您出來是為了減輕這個女人的痛楚,你倒好,直接把她弄到疼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