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離惆悵地望了望屋外,“我可以到外麵轉轉嗎?”
“當然,隻要您不離開莊園,去哪裏都可以。”
程流離站起身來,正準備提腳邁步,身後,阿馳身形如山倒地壓逼過來,“現在天氣已晚,不適宜外出!”
他身形高大,嗓音本來就帶著彪形大漢的粗啞,此刻憋著一肚子的悶氣,更顯得甕聲甕氣,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連小女傭都嚇得倒退半步,麵帶訝色地看著他。
程流離倒是不以為意,“也罷,那就明天出去也不遲。”
回到二樓的臥室,這才發現夜色已經深了。
看了看牆上懸掛著的古董掛鍾,時針已經指向了深夜十二點整。
這頓晚餐,看來真是名副其實的“晚餐”!可以想象,莊園裏的廚子絕對是為了她而加班做出這樣一桌豐盛的宴席。
小女傭幫她將床鋪整理好,拖鞋、睡衣準備妥當,又拉好窗簾,熄滅了大燈,隻餘床頭一盞光線柔和的台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程流離坐在床頭,正準備要脫鞋,小女傭緊巴巴地跑過來,半蹲下身子,為行動不便的她換上舒適的拖鞋。
“你叫什麼名字?”
她不由對這個淳樸嬌憨的小女傭生出由衷的好感。
“回小姐,我叫沙碧——”
“沙什麼?”程流離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
“我叫沙碧,沙子的沙,碧綠的碧。”小女傭開口解釋,眉目之間很是認真。
那種樸素的認真讓程流離死死地咬住唇,憋住即將溢出唇瓣的忍俊不禁。
“你是哪國人?不是中國的吧?”
“我母親是泰國原住民,但父親是華裔,是從中國雲南那邊偷渡過來的山民,所以我也算是半個中國人吧。”
那就怪不得了,如果這個小女傭是中泰混血兒,僅僅是跟著父親學會一點漢語方言,那自然會對博大精深的漢語歧音有很多了解不當之處。
不過,沙碧這個名字,她喊起來實在別扭得厲害。
“或者您跟洛少一樣,喊我碧兒也成!”小女傭瞅著她,認真地又加了一句。
程流離在腹中悶笑,看來夜斯洛跟她一樣,沒有喊人傻、逼的嗜好。
“今年多大了?”
“已經十八了。”小女傭挺了挺沒有發育好的胸,頗有些自豪地回答。
也對,在東南亞這些地區,年滿十八歲的就是大姑娘了,可是程流離怎麼看,也覺得她才隻有十六七,舉止嬌憨,在中國看起來頂多就是念高中的小丫頭,時而還會在父母懷中撒嬌的那種。
忍住笑,程流離對她點點頭,“我在這裏也不認識什麼人,以後,你就做我的小妹好不好?我們也好互相做個伴?”
“真的嗎?那我就叫你一聲程姐姐了,要知道,原本輪不到我貼身侍奉您的,可是原先指定伺候您的梅特嬸嬸突然失蹤了,要不,我也沒有這個緣分認識程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