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非專業人員很少會有人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很少有人能夠辨別出這種罕見的植物——至少在他的醫學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植物。
這個少女,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並找到這種植物的?
懷著喜悅的心情,醫生正準備將這曼陀羅的麻醉劑注射進夜斯洛的傷口處,那位冷麵如刀的患者已經卻是涼涼開口,“拿開!不許用!”聲音泛著冰碴子。
醫生一愣,突然“恍然大悟”,洛少行事一向謹慎,這種來路不明的液體,萬一摻了什麼別的有毒物體怎麼辦?
還是洛少思慮周全!
醫生趕緊將針管投擲在旁邊的治療盤中,繼續他艱難的尋找霰彈工作!
雖然洛少很是配合,全程一動不動,更是鋼牙緊咬不曾發出任何聲音,可是他的肌肉卻誠實地緊繃著,每撥開一層傷口,肌束就在不停地痙攣,這種情況更是加大了尋找霰彈的難度。
要知道這種霰彈都帶著火藥的成分,時間一長就會腐蝕到附近的皮肉,造成傷口創麵的擴大甚至感染,這也是洛少等不及,堅持要他在這個條件簡陋的寺廟中處置傷口的最大原因。
“為什麼不用?”程流離拿起那支針管,這種曼陀羅非常難找,她也隻是在湄公河邊遠遠地看到幾株。
此時暴雨之後,河流暴漲,她是忍著膝蓋的傷痛,挺著懷孕幾近四個月的身孕涉進河流,好不容易才拔到了幾株,沒想到這位爺會疑心這麼重,寧可忍受劇痛也不用她調配好的麻醉劑。
夜斯洛充耳不聞她的質問,即使坐在椅子上,依然是高大鷙猛,和她站著的身高差不了多少。
此刻兩人視線直直地平視著,她的雙眼清亮如同清輝流瀉的星辰,他的卻是墨黑暗沉如同深甬,盡頭彌漫著觸不到底的危險。
“害怕有毒麼?那好——”程流離說著,突然掉轉針管,將針頭一下別入自己的手背之中,嫣紅的鮮血順著手背蜿蜒流下,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將針管中的一部分液體注入自己的體內。
“你看,我試驗過了,沒有毒,可以放心使用!”她將針管拔出,抬起頭的瞬間卻看到夜斯洛眼底的某種激烈的情緒像是滴入酒精的火焰,哄地竄起老高。
大掌一伸,她的皓腕已經被他緊緊地鉗製住,手背傷口的血一滴一滴地不斷滑落而下,殷紅的血珠與白皙的肌膚相映成輝,像是白雪地裏綻放的紅梅,美得觸目驚心。
她驚愕地抬眸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動起這麼大的怒火!
“止血帶!”夜斯洛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旁邊的醫生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在她手腕上紮好一根白色的止血帶。
“你想找死嗎?”她還懷著身孕,天曉得這種植物對胎兒、對孕婦有沒有什麼可怕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