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甲弓腰駝背,非常狗腿地諂媚開口,“那到底是誰,敢在爺您的頭上動土?”
“不管是誰,短期內他都自顧不暇,沒有什麼精力再來找咱們的麻煩!”薄唇一扯,露出一抹冷峭的譏笑。
“那是,那是,這次偷襲我們的人,十有八九都被擊斃,僥幸剩下的那些殘兵敗將,還不知道我們在他們的戰鬥機上……”
“田甲,你的話有些多了!”夜斯洛不緊不慢地開口,醫生已將他背部的傷口完全包紮完畢,協助他穿好襯衣與西裝,隻是一眨眼,從一頭負傷的猛獸又變回華貴俊美的冷漠貴族。
田甲彎腰躬身,及時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言語。
“莊園旁邊就是我們的地下工廠,這塊不能放棄,回頭你帶人把毀損的地下通道和莊園內外重新修葺一番,這兒還作為我們主要加工產品的據點。”
“是。”田甲恭敬作答,似是猶疑了幾秒,“莊園裏的那些下人……”
夜斯洛沉吟了一下,“帶領他們原路返回,但是記住,隔斷他們與外界的一切接觸,務必保證地下通道的隱秘性!”
“是。”田甲領命,轉身離去。
而夜斯洛,分明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一閃而過的詫異。
怪不得田甲會做如此神情,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往常的自己,莊園內部的那些個下人,連一個活口也別想留。
莊園下麵的那條地下通道是專門用來運輸毒品的,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除了夜斯洛的親信,還從來不曾在這麼多人麵前曝光,那些下人們隻要有一個嘴不牢靠,他們的地下加工廠就有可能會被對手全盤剿滅。
可是,自從幾個月前他在閻王地府門前繞過那麼一圈之後,就變得多少有些敬畏生命起來,不再視人命如草芥,隨隨便便想砍就砍,想殺就殺。
“傷口包紮好了嗎?”他站在鏡前,仔細打量著鏡中的男子,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別的,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包紮好了,洛少,灑了止血藥粉,隻要不是用力掙裂傷口,不會再出血的。”
“好,”夜斯洛轉過身來,“把程小姐給我叫來。”
“什麼?”程流離驚叫起來,“你要我陪你去出席宴會?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血,應該好好躺著休息才是,給主辦人說一聲,他們肯定不會強人所難的。”
夜斯洛,“……”
阿馳在旁開口,臉色冷硬,“洛少正是主辦人。”
“啊?那取消了改天再請不行嗎?”
“你想讓洛少對所有人宣稱他剛剛受了重傷,莊園幾乎被人毀於一旦嗎?”
“這?”
“讓你陪伴洛少,隻是為他打個幌子,不要讓旁人看出他受傷,你放心,宴會已經安排妥當,隻要洛少去露個麵,說幾句場麵話就結束了——”
程流離側頭看了看夜斯洛,燈光下,他薄唇輕抿,周身彌漫著冷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