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種綿柔又清澈的嗓子才是她本來的音色。
但是,他卻更加懷念她對著麥克斯時那種嬌嗲的姿態,簡直能令人酥到骨子裏去,怪不得麥克斯那樣的金剛圈也要變成繞指柔了……
夜斯洛進人會場後,立即在衣領上黏了一枚微型竊聽器,與他塞在耳中的耳麥是同一型號,這樣夜斯洛若在會場碰到什麼麻煩,他馬上就能得知,並第一時間出麵替他解決。
這也就是索菲娜為什麼途中會被攔截,艾勒裏王子為什麼再沒機會出現在程流離麵前的原因。
“表少爺,表少爺!”程流離漆黑如潭的眼眸裏蕩起一層淡淡的疑惑,為著艾普利爾突如其來的走神和沉默。
“呃,”他揚起唇角,擺出自己招牌式的邪氣微笑,“你說表哥他怎麼了?”
程流離睫毛輕眨,烏亮的黑瞳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好笑。
緊跟在艾普利爾身後的殷藥兒輕咳一聲,“少爺,洛少需要處理傷口,流離小姐請您去一邊的客房稍等——”
艾普利爾自己也不覺啞然失笑,卻大喇喇地繞過程流離,在夜斯洛床邊的沙發上翹腿坐了下來,“我和表哥是至死的交情,他不會在意我在這裏旁觀的,你們開始吧。”
程流離張口穀欠言,但看到艾普利爾神色堅持,洛少也沒做出什麼激烈反對,話到口邊就咽了下去。
取出體溫計看了看,臉色立即發白,“燒得這麼高?三十九度八!”
殷藥兒在旁邊開始戴手套口罩,看也沒看她一言,“如果方便,請流離小姐帶好手套幫我打個下手,還有,洛少可能待會兒會燒得更高,這位先生——”
她轉頭麵向夜斯洛身邊的保鏢兼私人醫生阿封,“麻煩你去外麵準備些冰塊一會兒要用。”
阿封猶豫不決,接到夜斯洛允準的眼神後立即應諾下來,轉身朝外走去。
程流離站在一邊詫異之色溢於言表,如果說打下手,這位阿封明顯比她更為合適,為什麼殷藥兒偏偏要她當助手?
詫異歸詫異,還是麻利地開始戴上無菌手套和口罩,在她的指導下打開一個縫合消毒包。
殷藥兒手法純熟,輕巧又迅捷地一層層揭開覆蓋在夜斯洛創麵上的紗布。
夜斯洛挺身坐在床邊,肌肉分明的強健胸膛在紗布完全被揭開後袒露出來。
血腥的氣息緩緩地氤氳了整間臥室。
一直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艾普利爾停止了抖動腿部的動作,高挺的鼻翼不自然地翕動了幾下。
殷藥兒用鑷子拔開傷口,看了看裏麵血肉模糊的創口,然後低頭輕嗅了下,臉色凝重起來,
“體內的霰彈沒有完全清除幹淨,而且,這些霰彈被淬入了硫酸,會腐蝕肌肉,導致傷口不愈與感染,必須要全麵清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這裏沒有麻藥與抗生素!”
程流離的臉色焦慮起來,清創需要麻藥才能徹底,感染需要消炎,可是剛才她已經檢查了所有的醫藥箱,裏麵根本沒有麻藥,幾小瓶消炎粉還是已經過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