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離淡淡的，“殷姑娘，請問你的醫術師從何人呢？”
殷藥兒拿著彎鉗的手微微僵持了下，很快便神色自若，“不過是鄉野醫生，沒什麼名氣，不足掛齒。”
“姑娘的醫術天下無雙，除了名震天下的‘鬼醫’，隻怕不會再有第二人了吧，姑娘又何必自謙呢？”
“你認識‘鬼醫’？”殷藥兒清冷的語調終於出現些微破綻，微微地顫栗起來。
“別人可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但我卻是熟悉得很，因為他是我義母的師傅，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麵，但我知道義母對他一直崇仰有加，對於每月一次的授醫見麵重視得不得了……隻可惜，鬼醫早已在十多年前就神遊天下，不知所蹤，不然的話，我義母薔薇夫人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在對你剛才使的那套‘神魂針法’念念不忘……”
“你的義母是，薔薇夫人？”殷藥兒略感訝異。
“是啊，楚易倫的生母，也是索亞其前任國王科洛魂牽夢縈的初戀情人，不過現在，他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殷藥兒長歎一聲，“程小姐，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求證——”
程流離打斷她的話，“叫我流離吧。”
“好的，流離，”殷藥兒點頭，“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體內中毒了？”
“什麼？中毒？”程流離不敢相信，“我中毒了？中了什麼毒？姑娘能否明確告知？”
殷藥兒卻停了下來，眸光深深，“藥兒！”
程流離知道她的意思，不覺啞然失笑，“好吧，我也直呼你的名字，藥兒，我從不知道自己會中什麼毒，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你身上中了很深的毒，但是一般的醫院，一般的醫生是檢查不出來的！”
“但我根本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如果真的中毒自己怎麼會一無知覺？況且，去年洛少還曾對我進行過全麵的體檢，顯示一切正常……”
“我已經說過，一般的檢驗手段根本檢查不出這種毒素，請恕我冒昧，在你身邊，跟你非常親近的人可否有人出現中毒征象？”
程流離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她強笑開口，“我們先把洛少的手術完成再說吧。”
接下來的兩處傷口創麵都不大，但因為傷得很深，所以兩人頗費了一番力氣，才將整個傷口清創幹淨，縫合包紮好。
夜斯洛仍然躺在床上沒有清醒。
程流離將冰塊包在毛巾裏放在他的身體周圍退燒，把染滿了血跡的紗布團團包起來，拿起手術中用過的治療盤、針管、手術鉗和鑷子等歸置在一起，又要去收拾地麵……
殷藥兒一把拽住她的手，“流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程流離麵色雪白，“……”
“在你身邊，有沒有人患上某種怪病，卻不符合一般疾病的進程，怎麼治也治不好？”
“……有。”程流離終粉唇顫抖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