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想,可能沒幾天我就該需要一頂帽子,或是假發了。”
“嗯。”殷藥兒收回目光,麵無表情地道,“我已經熬好一些排毒的中藥,你待會兒用過早餐就去喝一碗吧,效果可能不會太明顯,但比完全不用藥會略強一點兒。”
“謝謝。”程琉璃披衣下床,沒有多餘的言語,不知怎地,她總覺得對於殷藥兒,這個素昧平生,才剛相識不久的神秘少女,有著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或許,藥兒對她,亦是如此,很多的事情,她也許不會對夜斯洛知無不言,卻會對她言無不盡。
如同變戲法般,她的掌心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副銀白色的珍珠耳釘,她將纖長的手掌平攤在程琉璃的麵前,顆粒飽滿的珍珠與她玉石雕刻一般的手掌相得益彰。
“這是洛少走前留給你的,說是戴不戴隨意。”殷藥兒開口。
程琉璃拿過那副耳釘,珍珠顆粒飽滿溫潤,拈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美麗的流光,“為什麼他不親自拿給我?”
在冷玉宅時,夜斯洛送她的首飾多到難以計算,什麼美玉鑽石,什麼翡翠瑪瑙,這副耳釘雖然名貴,但乍看上去並算不上特別出類拔萃的那種,夜斯洛臨行前巴巴地交代殷藥兒拿給她,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麼?
“這耳釘上的珍珠,並非是蚌殼裏出產的一般珍珠,它的表殼是一層特殊的人工金屬,堅不可催,就算是在烈火中焚燒也會全然無恙,當然,它裏麵也並不是中空的,左側耳釘的裏麵放置有GPS微型全球定位儀,無論是在天涯海角都可準確定位,至於右側,裏麵盛放著景棘葵草的萃取液,可以自表殼緩慢地浸潤出來——”
“景棘葵草?”程琉璃蹙眉,“那是一種什麼草?”她從小在薔薇夫人的耳濡目染之下,一般尋常的中草藥多少都是認識的,但是這種植物,她卻聞所未聞。
“一種已經滅絕了的植物,少量的萃取液就可以使人神智清醒,對抗催眠攝魂之類的法術——”
“如果已經滅絕,又怎麼會有萃取液的存在?”
“這一毫升萃取液是我的師傅當年在世時保留下來的,如果不出意料,應該是世間僅存的最後一滴景棘葵草液。”
“這麼珍貴?那我怎麼能收,不可以……”
“琉璃,洛少不願意你再被人隨意地攝魂催眠,他能勸服我將這萃取液拿出,自然付出了他該付出的代價——已經有人買單,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戴上它們。”
“我……”
“還是說,你有什麼苦衷,根本不願意戴上這副耳釘?”
如果戴上耳釘,就意味著她的行蹤徹底在夜斯洛的掌控之中,就算某一天,楚易倫有本事將她虜走,他也可以立即找尋到她的下落,將她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邊。
“洛少說了,如果你不願意戴,他絕不勉強,你可以當我沒有來過你這裏,他也會當做沒有這回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