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越走越近,頭上的禮帽被緩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冷漠華貴,又英俊絕倫的臉來。
那張臉上,從來都是高傲中帶著冷貴,極盡張揚霸道。
而此刻,他邪魅的唇角雖然微微勾起,可臉上的落寞,神色的染痛,以及眼底淡淡的自嘲,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直直地刺入她的心底!
是的,他必定是以為,自己再一次的逃離,是背叛了對於愛情的承諾!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
她咬著下唇,眼神戒慎地盯著愈來愈靠近的男人。
看得出來,他不知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以往光潔的下頜上生出了淡淡的青色胡茬,臉頰也似乎瘦削了很多,但是,那些都無損於他的俊美,反而為他增添了一抹頹廢迷人的男性氣息。
一把聲音帶著喑啞的蠱惑,繚繞在她耳邊,“璃璃,回家吧……”
湛黑的眼底蘊含著暗暗濃烈的情緒,臉上摻雜著複雜矛盾的柔溺表情,仿佛是終於在家門口等到了貪玩不著家的小妻子,軟語溫言地上前,想要執起她的手來。
程琉璃蹬蹬地退後兩步,避開他伸出的大手。
“夜斯洛,我,我們分手吧!”啟唇,艱難地開口,終於對著眼前的男人說出這句話來。
夜斯洛的眼瞳猛地收縮了下!
隨即,極具致命誘惑的薄唇微啟,勾出一個邪肆的弧度,神情仿佛是淡漠無謂的,隻有眼風處微微的跳動,暴露出他此刻正用一種野蠻的力量,克製體內翻騰的情緒。
“我們回家再說!”他再上前兩步,伸臂去牽她的小手。
程琉璃再次後退,眼神中的抗拒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他的心絲絲地滲出血來。
他止步,目光落在她鮮血淋漓的雙腳上,那雙腳上的靴底破爛不堪,所經之處都留下淺淡的血色腳印,痛惜令他的瞳孔都仿佛忽大忽小地顫栗著,他止步,沒有繼續強硬上前。
緊跟在她身後,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牽著她衣角的拓邦,童稚的眼眸裏是同她一模一樣的戒備神情。
一口鋼牙即將咬碎,他打了個響指,吩咐跟在身後的雇傭兵們,“把那小鬼給我拿下!”
沒等身後那些雇傭兵們行動,拓邦一頭紮進程琉璃的懷抱中,雙手緊緊攬著她的腰,“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程琉璃將拓邦攬在臂彎中,神色冷淡裏透出些許痛惜,“夜斯洛,收手吧,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
“這就是你要離開我的理由?”夜斯洛的微笑裏帶著極重的冷酷味,湛黑的眼眸裏燃起一股吞噬生命的炙熱光芒,任誰被這樣的眸光籠罩,都會有被吞滅的錯覺,“我想,我們之間產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我們向你解釋清楚的,我們回家——”
“你難道沒有聽到嗎?”程琉璃的聲音激越高昂了起來,“我說過,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先。”
“我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