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病人既往並沒有接觸過毒品,所以這種反應更加劇烈,必須使用拮抗的藥品對抗這種藥性,才會慢慢清醒過來——”
“那就快點給她用啊!”夜斯洛著急地大聲怒喝。
“但是,這種拮抗劑對胎兒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們必須事先告知家屬。”
“什麼危險?”夜斯洛對醫生這種默默唧唧的談話方式顯然極為不滿。
“在減慢母體心率的同時,這種藥物也會減慢胎兒的心率,甚至達到最低值以下,引發生命危險——”
“……”夜斯洛英挺的眉峰劇烈地跳動著,“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醫生,“現在的醫學科技還達不到這種水平。”
夜斯洛啪地掏出手槍,一把抵在醫生的太陽穴上,惡狠狠地道,“母子三人,任何一個有閃失,我要你馬上去見閻羅王!”
醫生顫栗如篩糠,“這、這位先生,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實在是病情太過凶險,我們,我們力有不逮啊……”
旁邊阿馳和阿東兩人目光中均掠過一絲不忍,阿馳忍不住上前,握著手槍的槍管,將顫抖得絲毫不亞於醫生的夜斯洛慢慢推離醫生的旁邊,
“洛少,這裏是泰國最高級別的醫院,眼前是醫院醫術最高的醫生,您,還是讓他趕快為小姐施救吧,拖得越久就越凶險啊……”
醫生感激涕零的目光投射過來,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啊……”
夜斯洛的眼角染起痛楚,眸光中掠過一片悲慟的波光——
有誰知道,他的心會有多痛?痛到一定的程度,變成麻木,連疼痛本身都已成為一種奢侈!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意外死於非命,現在程琉璃腹中的雙胞胎,在他心目中,如同他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可是,可是現在,他才無力地發覺,這對孩子的去與留,他根本無力挽留,原來,生命如此脆弱,在命運的滾滾車軸下,這般輕易就會化為齏粉,隨風飄逝……
“如果能保住他們母子三人的性命,我會給你這輩子花也花不完的錢,要是其中任何一個有什麼閃失,你就等著去陪葬!聽到沒有?”咆哮嘶啞的嗓音,沒有任何人能察覺他心中的色厲內荏。
醫生抹了一把滿額的汗水,“是,聽,聽到了,我,我一定盡力……”
氧氣已經罩在程琉璃急促喘息的口鼻上,稀釋血液的生理鹽水也早已輸注,不停跳動著數字和心電圖曲線的心電監護儀頻頻發出接近爆表的警示音……
醫生打開一支新的透明注射器,敲開拮抗劑的安剖瓶口,仔細地計算著劑量,滿額的汗水密密麻麻,一些甚至順著額頭滑落,掛在眼瞼上……
他的手在顫抖,哆哆嗦嗦地捏起酒精棉球,在程琉璃胳膊的外側塗了塗,然後舉起注射器,正要刺進皮膚,夜斯洛一把擎住他的手腕,湛黑的雙眸望進醫生緊張得拉出紅血絲的眼中,
“你是全泰國最好的醫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不要緊張,鎮定點,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