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靜脈注射了微劑量的藥劑,受驗人體表現同白鼠類似,全身肌肉變得發達有力,雙側上下磨牙堅固鋒銳,心率加速,脈搏上升,同時伴發血壓的急速升高……”
楚易倫眼不錯地盯著那男子,“意識和神智呢?”
“意識清醒,雖然伴隨有躁動易攻擊的傾向,但還都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
“還有別的變化嗎?”
“今早我們抽檢了血液標本,化驗顯示受驗者的紅血球計數增長明顯,鏡下紅血球表現出明顯的嗜血性,紅血球的容積也隨之增長明顯……”
“有否給受驗者輸血?”
“陛下,按您事先的指示,我們還沒有給受驗者輸過血,不過看情形……”
研究人員擔憂地看了眼男子,“隻怕不進行輸血,受驗者的紅血球無限膨脹,會引發不可知的危險。”
話沒說完,那男子在床上的掙紮突然變得異常劇烈,頭顱急劇地擺動著。
幾秒之後,嘭地一聲巨響,男子整個身體如一顆炸彈被引爆。
鮮血橫飛,透明的防彈玻璃黏滿血肉,場麵一片狼藉血腥。
研究人員瞠目結舌到幾秒鍾完全說不出話來。
楚易倫的瞳孔也微不可察地驟縮。
“陛,陛下,都是我們的失責,今天早上我們觀察他的血液標本,結果還顯示——”
“不必說了,”楚易倫抬手製止了研究人員的急切辯解,“下次試驗,可以酌情進行輸血。”
“是。”
研究人員垂首恭敬侍立。
楚易倫帶著隨從從地下實驗室返回皇室寢宮。
程流離正坐在寢宮內彈著鋼琴。
從後麵看她的雙肩迤邐起伏著,玉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翩躚起伏,如同十隻玉白的蝴蝶在其中飄然起舞。
琴聲悠揚。
啪啪啪,楚易倫從後麵鼓起掌來。
程流離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許遲疑,些許懵懂,些許迷蒙。
伺候在兩旁的侍女趕緊都對著楚易倫行了個屈膝禮,“陛下!”
程流離眼中的迷茫更甚,她站起身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楚易倫一步步走近,眼中慢慢蓄積了愈來愈多的戒備和審慎。
“你是誰?”她退後一步,一手放在已經高高腆起的腹部,防禦的姿勢如此明顯。
跟在楚易倫後麵的山姆揮手讓侍女們退下,微歎一聲,“流離小姐,這是索亞其的亞裏歐陛下,難道你真的不認識了麼?”
楚易倫眉頭微蹙了下,看著程流離的眸光卻依然溫柔如秋水。
山姆趕忙改口,“流離小姐,這是阿倫少爺,是你的丈夫,楚易倫,想起來了麼?”
“阿倫?我的丈夫?……楚……易……倫……”
她緩緩念叨著這個名字,眼中的迷惘如霧般一陣濃一陣淡。
最終,卻仍是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的丈夫……”
她淡如青黛的眉峰緊緊鎖起,繼續朝後連連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