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腳步聲?哪、哪來的腳步聲?”切原赤也被燭光映著的臉愈發蒼白,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腳也開始變得冰涼,“是丸井學長你聽錯了吧?”
“怎麼可能?我明明聽到——”丸井文太脫口反駁道,但聲音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他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說來也怪,丸井文太再凝神細聽的時候,剛剛他聽見的那陣似有若無的腳步聲卻消失了,小木屋外隻有那拍打著海岸的浪濤聲。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就仿佛方才的腳步聲隻是他的幻聽。
“部長,你剛剛有聽到腳步聲嗎?”丸井文太的目光落到幸村精市身上,試圖尋找認同。
“抱歉,我剛剛沒有留意。”幸村精市溫和的聲音在光線昏暗的小木屋中漾開,讓屋內的氣氛變得似乎不怎麼可怖了。
他說著,轉頭看向真田弦一郎,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真田,你有聽到丸井說的聲音嗎?”
“沒有。”
真田弦一郎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過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威嚴,開口的那瞬,讓人有種渾身抖擻的感覺。
“大概隻是恰好有人經過吧?”看著丸井文太發僵的臉色,鬆井理繪嚐試緩解現場緊張的氣氛,“可能那個人已經走遠了。”
“應該是聽錯了。”桑原傑克也安慰般拍了拍丸井文太的肩膀。
丸井文太整張臉皺起,卻沒有說些什麼,似是總算勉強接受了這個唯一合理的解釋。
“那麼,那扇門打開後,發生了什麼事?”唯恐天下不亂的仁王雅治掃了丸井文太一眼,刻意壓低了聲音,配合目前陰森的氣氛。
千葉桃子不動聲色地將蠟燭移前了一點,讓燭光完整地照出她的整張臉,她接著將故事說了下去:“寡婦覺得很奇怪,打開門一看,外麵並沒有人呢。‘大概是風的原因吧?’她這麼想著,重新將門鎖好,轉身回到屋子裏。但是,屋外的那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仿佛近在咫尺了……”
“為什麼我又聽到了腳步聲?”丸井文太渾身一抖,下意識用手臂抱住了身體,然後往仁王雅治的身邊挪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角小聲問道,“又是我的錯覺嗎?”
切原赤也的反應更是誇張,整個人縮到了小木屋的角落裏,連牙齒都打起顫來。
隻有幸村精市,在這樣的氣氛下,依然保持著似是能將小黑屋照亮的溫柔微笑。
屋內的恐怖氣氛都被調動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屏氣凝息,但將這種氣氛往恐怖裏越繞越深的千葉桃子依然不為所動:“……腳步聲最後似是在寡婦的屋子門前聽了下來,寡婦覺得這隻是她的錯覺,也沒有理會。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了一陣枯枝枯葉被踩到的聲音。”
喀擦!
話剛落音,小木屋外,真的傳來一聲踩到什麼的聲音。
這次所有人都聽見了。
大家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這次總不會是我的錯覺了吧?”丸井文太在小木屋內掃視了一圈,顫聲開口道。
“的確不是錯覺,這次我也聽到了。”幸村精市依舊笑得溫柔,聲音平靜得就像在說一件類似於吃飯睡覺那樣普通的事情。
“部、部長,你怎麼一點也不……”
沒有理會男生們的議論,千葉桃子繼續講述她編造的故事:“可是,這個時候,隻聽‘咚咚’一聲,寡婦家的門被人敲響了——”
咚咚!
兩聲清脆的敲擊很合時宜地響起,正正打斷了千葉桃子說到的這個精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