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冬天的夜晚,天空像一塊純潔無瑕的黑曜石,沒有繁星的點綴,沒有明月的輝映,是單純的黑。
雪花飛舞,純白的雪花從漆黑無邊的天空悄然無息地飄落,在燈光的照映下流轉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街邊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橘黃色光芒,熒熒點點。周邊好像有白色的淡霧籠罩,溫暖很柔和地彌漫,默默地守護著沉睡中的神奈川。
千葉家,千葉桃子的房間裏。
台燈散發出柔和的橘黃色光芒,溫和地灑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鋼筆在紙張劃落時發出的沙沙的寫字聲,房間裏很是安靜。
“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時鍾的時針漸漸指向了“十一”的位置,這時,千葉桃子也停了下手上的工作,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
合上筆蓋,她伸了一個懶腰,整理好的筆記和書本收拾進書包。桌麵上,課本的封麵被台燈照得澄亮,依稀可見上麵寫著“國中二年級”的字樣。
離開座位,千葉桃子走到窗戶前,掀開窗簾往外探看了一眼。
窗外,雪花從看不見盡頭的墨色天幕飄落,紛紛揚揚。
“雪還沒停啊……”
打了一個嗬欠,她重新拉上了窗簾,關掉台燈爬到床上,結束了這一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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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二月初,幸村精市也從神奈川的醫院轉到了位於東京市的金井綜合醫院。
而這家醫院,恰好是千葉真理待產的醫院。
東京距離神奈川並不遠,不過是幾十分鍾的車程。但是經常往返的話,總會有些不方便。
本來千葉桃子還為,幸村精市轉院後,她去看望他的次數要因此減少了。
但在聽說他轉去的那家醫院的名字後,她卻感到喜出望外。
這正好方便了她。她可以乘著幫千葉真理拿孕檢報告或者陪同千葉真理去孕檢的機會,順道去探望幸村精市。
順道,隻是順道而已。
相信真理媽媽一定會理解自己這小小的私心的。
想到這裏,千葉桃子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一天出門的時候,外麵還沒有下雪。
但是天氣很冷,呼出的空氣都似是要結成冰了。
在坐車前往東京時,天空漸漸飄下了雪花,透過車窗,千葉桃子看到外麵白茫茫的一片——東京,似乎正在下雪。
宛如白精靈一樣的雪花純白而潔淨,薄弱得入手便化。但卻是比嬌花更冰冷、脆弱。它們成群結隊,似乎組成一支巨大的隊伍,浩浩蕩蕩,卻又以優雅的姿態紛飛,義無反顧地冰封了大地,覆蓋、統治。
於是最後就是以往無盡的厚厚的雪地。
跟神奈川一樣,這個月份的東京也被純白色的雪花覆蓋,成為了一座白色的城市。
在中途,千葉桃子又轉了一趟車。
半小時後,公共汽車在金井綜合醫院門前的車站停靠了下來。
下車後,千葉桃子踩著落雪走進醫院,頓時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醫院裏的暖氣溫度很舒適。
千葉桃子摘下毛絨絨的耳套,向著婦產科的方向走去——她打算拿到千葉真理拿孕檢的報告後,再到幸村精市的病房。
不過,在上樓梯的過程中,千葉桃子遇到了一位熟人。
說實話,因為常年生活在神奈川,東京地區的人,她認識的並不多。
而這個恰好遇見的人——
一雙帶著幾分魅惑的桃花眼,深不見底的眸子透著精明的光,透明的鏡片在燈光的照映下微微反光,他微微上翹的嘴角,看起來像是永遠都噙著溫柔帶些邪氣的笑,下巴尖削,嘴唇很薄,有些薄情的味道。
最明顯的是他那頭藍色的頭發——
他是冰帝學園的忍足侑士。
千葉桃子跟忍足侑士恰好在樓梯轉彎角的地方碰上了頭,他的旁邊還跟著一位留著一個紅色頭發的妹妹頭男生。
迎上千葉桃子的視線,忍足侑士下意識停下了腳步,鏡片底下的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是你啊……”
千葉桃子也沒有想到會在金井綜合醫院裏遇到忍足侑士,腳步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忍足君?好巧。”她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又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也是來看病的嗎?”
“不,我爸爸在這家醫院裏工作,今天我有點事來這裏找他……”忍足侑士十分敏銳地捕捉到千葉桃子話中的關鍵詞,好奇地問道,“不過,你來這裏看病嗎?”
“不是。不過我正要去婦產科。”千葉桃子的回答清晰簡潔明了,很好地說明了她到醫院這一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