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隻覺得這世界太奇幻,此時無奈又無力,看樣子今天這層身份是不得不曝光了。無奈地看了一眼昭仁帝,道:“不知陛下能否給一盆清水?”
昭仁帝滿臉興味,對吳公公吩咐道:“吩咐人給他一盆清水。”
吳公公揮揮手,一個小太監退出了大殿,不一會兒抬回來了一盆水,來到寒羽麵前,寒羽看著水中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雖然知道當年的那幾封信可能會暴露身份,但是似乎比預想的遲了許久,可是,這張臉以後似乎要消失了,一時間竟有些舍不得,當初頂著這張臉在藥王穀混得風生水起,從此,這張臉該消失了,頓時有些無法言說,還真的挺複雜的。最後,寒羽捧起清水,撲在臉上,寒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把心中的種種壓下去,在淨臉的時候,順便借助袖子的遮擋,使用術法恢複本來麵目。
等寒羽把水擦幹淨,直起身時滿朝文武都驚呆了,大殿裏靜悄悄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墨家五個男人心裏很複雜,有欣喜,有擔憂,有疑惑,百感交集。
“聽聞墨家女兒天人之姿,驚人之貌,似仙女下凡,果不其然,朕也老了,當年的小丫頭都已經到了豆蔻之年了!”昭仁帝的感歎打破了滿殿的沉寂。
眾人這才回神,那是怎樣的妙人,五官生得極美,眼睛似水杏,黑亮透明,膚若凝脂,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一頭烏發似錦緞一般垂直身後,綿延到腳後跟,那優雅的唇似笑非笑,整個人靜靜地立著,猶如一幅淡墨山水畫,飄然如仙,氣質出塵。一襲白衣出塵,靜靜地站在眾人麵前,麵色沉靜,那張令人側目的臉龐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而不見半點緊張之態,仿佛她所站的地方並非大殿,而是自家院子。
聽到昭仁帝的話,自嘲一笑,道:“陛下謬讚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長相如何,不過皮囊而已,人一生,最後終將化作一柸黃土,與旁人又有何差別!”
聞言,滿朝文武都驚呆了,這小小年紀的少女,竟將生死人生看的如此透徹,當真是不簡單。昭仁帝也有些驚訝於寒羽的心性。
“小小年紀,竟比我們這些半截入了黃土的人看得透徹,真是讓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啊!”其中一個年老的禦史說道。
“是啊,是啊!”
“唉!老了……”
……一個個人都附和著,似乎真有所感。
“肅靜!”吳公公一嗓子,全場立馬靜了。
“咳,嗯哼,既然如此,墨寒羽。”昭仁帝道。
“臣女在。”
“剛好太醫院院正空缺,你醫術高超,又關心百姓,很適合。”
寒羽一聽,頭立馬大了,直接跪了,剛想拒絕,話還未出口,就聽:“皇後娘娘駕到。”
滿朝文武立馬行禮:“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吧!”
“你怎麼過來了!”昭仁帝走下台階,拉著蘇淺溪問道,聲音柔得,滿朝文武下巴都驚掉了,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手腕了得的帝王嗎?
“你在這欺負我徒弟,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蘇淺溪笑盈盈地回道。
這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炸得滿朝文武頭暈眼花的,昭仁帝就想不通了,不就是安排一個院正的位置嗎?怎麼就成欺負了?
“皇後這話可不對啊!朕可沒有欺負你徒弟,再說了,人家爹,是丞相,四個哥哥,都是朝中的青年才俊,人家五個,不,六個人,你還胳膊肘往外拐,我勢單力薄,欺負人家,你覺得說得過去嗎?”說著,還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寒羽隻覺得頭頂有群烏鴉飛過,在一看滿朝文武,啥樣的都有,有當場石化的,還有滿臉黑線的,也有嘴角抽搐的,總之,形態各異,但心裏都隻有一句話:蒼天啊,你把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還回來!
“好了,不要鬧了!”蘇淺溪一句話,昭仁帝立馬擺正姿態,直接驚掉一地眼珠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讓她負責奕墨,本來就焦頭爛額了,你現在來這一出,人家忙得過來?還有,你覺得皇宮好,人家可不覺得,人家天天在外遊山玩水的,灑脫自在慣了,被你拘在這皇宮裏,不難受才怪。”
“好好好,我知道了,朕不會讓她吃虧就行了!”轉頭看向寒羽,問道:“不知朕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多謝皇上厚愛,隻是臣女多年來野慣了,宮中貴人多,臣女粗鄙,萬一衝撞到貴人就不好了,這院正皇上還是另尋高明吧!”寒羽不卑不亢地委婉拒絕著。
“好吧,既然如此,傳旨:丞相之女天資聰穎,冰雪聰明,醫術奇高,實乃百姓之福,錦州瘟疫,隻身犯險,解救百姓於水火,賜特賜南海珍珠十串,北海珊瑚十株,禦貢綿鍛十匹,玉如意十柄。另賜免死金牌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