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過後,俞翰墨才名愈發遠播,而令寒羽最頭疼,也讓滿帝都的男子羨慕嫉妒,那就是,從這一夜之後,俞翰墨儼然成了帝都乃至整個帝國春閨少女的如意郎君,思慕之人,於是,悠然居自慶功宴後閉門謝客!俞翰墨更是蒸發一般,再難尋其蹤跡!
寒羽在把悠然居交給雲霄和雲清守著之後,便去了城外的溫泉莊子,真正地享受生活。
寒羽住在落羽閣,這是從小家裏就留給寒羽的,六歲以前還時不時的來一趟,如今算來竟好幾年不曾來泡過了,落羽閣內有一個大大的浴池,偌大的浴池裏熱氣升騰,水麵上飄浮著新鮮的花瓣,撲麵而來的熱水飄來了一種氣味清越的沁竹香精,是寒羽素來用慣的香料。
寒羽坐在浴池內泡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皮膚泛著淺淺的粉色,臉頰也如桃花般粉嫩。一身白色中衣的女子,裸著精巧的小足,自內室緩步走出。
未綰的長發飄逸烏亮……長長的迤邐在地,與白色的棉布交輝。兩側被發卡固定在腦後的發絲,因太過順滑而自然滑落些許,略顯鬆散地形成一個烏亮的黑色發環包住她兩邊臉頰,僅留下中間,精致到無與倫比的巴掌大那麼一小塊兒。秀長的黛眉烏亮的瞳孔,和著最清純卻也是最妖豔的水紅色唇瓣……
分明眉眼冷淡,卻自成妖嬈!
那一頭墨發,如綢緞般順滑,文人墨客筆下所描述的三千青絲,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因是剛剛沐浴出來,她身上還帶著微微的潮氣。室內門窗都關著,層層紗曼遮擋之下,昏暗的光線下,於白色的棉布上娉婷而立的女子,就像是海妖站在一望無垠的大海,唱著惑人心魂的歌。令人明知靠近就是粉身碎骨,也甘願一頭紮進去,哪怕是溺斃其中亦無怨無悔……
雪雁和雪阡直接當場就看呆了。
寒羽披了一件外衣,一身再尋常不過的白色長裙,裙身上是淺墨描繪的君子竹,竹下是一首首行草書寫的詞。
脂粉未施,卻眉眼若畫。
懶懶地伸個懶腰,文氣地打個哈欠,直接出了房間,躺在院子裏的吊床上,慵懶如貓咪,閑適悠然。腳邊的寒羽正趴著睡覺。
而雪阡看著似睡非睡的寒羽,有些疑惑,昨日不是一來到莊子,小姐就睡了麼?怎麼睡了這麼久,看著還是很困的樣子?她完全不知道寒羽是今日淩晨才到這裏的。寒羽在暖暖的陽光下,美美地睡了一覺。
午膳時分,雪雁去廚房把飯菜端了過來,都是些家常菜,也是這莊子上自己種的,三人一邊吃著,雪阡突然道:“小姐,你知道嗎?好像宣王爺也來莊子上了。”
寒羽聞言,手一頓,看了一眼雪阡,示意她說下去。
得了寒羽的首肯,雪阡方娓娓道來:“我跟莊主去河裏捕魚的時候看見山腳的那個莊子來人了,向莊主打聽了一下,那莊子確實是宣王爺的,好像宣王爺還經常過來。”
“嗯。吃飯吧!”
飯後,寒羽帶著雪果出去散步消食,這莊子是謝姝寒的陪嫁,是個位於山腰的莊子,周圍有大量的田野阡陌,四周青山環繞,風景秀麗,臨近山腳,還有一條彎曲的河流,山腳下還有一些農戶人家,遠遠地便聽到狗吠的聲音。
而山腳下,從樹林中露出一角牆影,是個莊子,修建得極有氣派。應該就是宣王爺的莊子吧!
步也散了,食也消了,寒羽就繼續回去睡覺了。完完全全一個懶人,雪雁雪阡都快懷疑自家小姐是不是被掉包了!
次日,寒羽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就被告知一家人都要來莊上,已經到山腳了,寒羽磨磨蹭蹭地爬起來,打著哈欠站在莊子門口的時候,墨家五個男人騎著馬在前麵,後麵跟著三輛馬車,慢慢地停在了寒羽麵前。
看著寒羽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墨寒熙忍不住調侃道:“小五,還沒睡醒呢?你昨晚幹嘛去了?”
寒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墨寒熙果斷閉嘴,小時候的慘痛記憶瞬間提醒了他,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小五!
另外幾個一看此情景,互看一眼,默默笑了。
待馬車進了院子,謝姝寒幾人下車後,把兩個小的抱下馬車。
倆毛孩子到一落地,便撒丫子蹦躂去了。姚紫鳶正欲斥責,墨寒軒已笑嗬嗬地道:“在家裏也拘得緊了,讓他們姐弟倆去玩吧。”
墨寒軒嘿嘿地笑著,扶著她的肩膀進房,墨振國和謝姝寒先進去了,然後,陸陸續續地幾人都進去了,隻是墨寒奕懷裏的兒子看著跑走的那兩個,羨慕不已咿咿呀呀的嚷嚷著,反正一家子都有自己的院子,早有丫鬟婆子準備好清水茶點之類的,十分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