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的疼是原諒,最黑的黑是絕望。
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我要找到爸爸!靜待在埃菲爾鐵塔的最高層對安少東說,她知道他一定很傷心,她想給他安慰,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回到台灣,靜待很想見到媽媽,無論她再怎麼壞,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啊。聽保安大叔說過,媽媽也在愛麗絲酒店上班,好像是財務總監。即便媽媽不肯認她,她也要看到媽媽一麵。
就這樣,每天除了上學時間,她都要去酒店門口等待媽媽,看一眼就足夠。保安大叔說自己跟媽媽長得很像,隻要每天等,媽媽一定會出現的。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在周末的一個黃昏遇到了那個女人。她的皮膚好白,衣服很華麗,隻是不像其他富婆一樣穿金戴銀,連耳墜都沒有。靜待和她隻隔著一層玻璃,那女人進了一家百貨店,身後跟著幾個保鏢。靜待偷偷地跟了進去。
有那麼一霎那,那女人的眼睛望見了靜待,她的表情很驚訝,靜待為了躲避她偷偷地躲到了一個櫃子下麵。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媽媽嗎,為什麼要跟壞市長結婚,為什麼要給他生兒子,靜待好想跑到那女人跟前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可是她顫抖的心早已不聽使喚。
“快快快,把那個女孩攔下來!”那女人一臉的驚慌失措,好像一眼就認出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不,應該是丟棄十五年未見的女兒!她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對靜待打擊太大了。
靜待聽到聲音,立馬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臉,匆忙跑出了百貨店。她一邊在馬路上奔跑,一邊流著眼淚。媽媽剛才離自己那麼近那麼近,為什麼不上去抱抱她,為什麼不去她身邊抱怨,然後試著原諒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憂傷,久久不能退去。
晚上,靜待把自己鎖在臥室裏,打開筆記本電腦,插進媽媽唱過的歌碟,一首一首仔細的聽著歌。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麼不發唱片,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才藝。她要把媽媽唱過的歌翻唱給全國的聽眾,她要成為歌手,她要找到爸爸,她要為爸爸伸冤,她要讓媽媽活在痛苦絕望裏。也許是從保安大叔給她講述自己身世的那天起,她開始恨媽媽,恨到讓自己絕望!
一個人,很孤獨,很矛盾。嘴裏是恨,心裏是愛。想要接近,卻又不敢靠近。靜待有時候在想,自己這麼固執的離家出走,這麼義無反顧的尋找親生父母,到底值不值得。放棄了學業,放棄了一個家庭的關懷和一個喜歡許多年的夏陽的愛……媽媽,我愛你,可是我不能接受你背叛爸爸,你把我丟棄的事實!
“安少東,你在嗎,我想回南京看看那個家,看看……”靜待在淩晨給安少東打了電話。
“歐陽靜待,這麼晚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你以為你回去後他們會讓你再回來嗎,你如果回南京的話,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你親生父母了,你想要你爸爸一輩子背黑鍋嗎,還有你媽媽那個賤女人……”安少東的話深深刺痛著靜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