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美也是太生氣了,她前半生的命很好,在溫室裏長大,嫁給顧海山後又不愁吃穿住用,唯一受的苦就是懷孕生孩子,偏因為那樣的苦痛,她還離棄了自己的親骨肉……如果不是知道不成功的把航運的生意拿下來顧家會走下坡路,影響到她的生活質量,她也不會跟著顧海山到這裏來。
還要扮演道歉、挨打的這一方。
可是打也被打了,痛也痛過了,竟然還沒有達到目的?
這讓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一氣之下,她就說了不該說的話,說出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但這個時候,她又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做錯了,馬上就將臉上一沉,繼續指著顧晚的鼻子罵道:“對!我就是來唱戲的怎麼了?”
“要不是你這個下賤又不孝順的東西非要和我們作對,我們用得著在你麵前演戲嗎?”
“顧晚!我警告你,你最好幫顧家把航運生意做好了,否則,我一定滿大街的去宣揚你是怎麼惡毒不孝順的,我還要詛咒你,詛咒你這樣狠心無情的下賤坯子被天打雷劈,不得好……啊!”
最後的那個“死”字被薑舒美的慘叫聲所替代了。
——是霍西州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抬手一揮,毫不留情的把薑舒美指向顧晚的那根手指削掉了。
斷指掉到地上,血流如注,薑舒美更是疼的整張臉都扭曲變了形,一屁骨坐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霍西州拿了帕子,擦幹自己匕首上的血漬,陰冷冷的說:“晚晚仁慈,不與你們計較,顧老爺和顧夫人是不是忘了我霍西州還有個稱號——好像是叫做什麼“活閻王”?凡在我南方十六省的勢力範圍之內的人,受了我霍家軍的庇護,若不能安分守己,偏要蓄意滋事,還欺壓到我霍西州的媳婦兒身上了,殺、無、赦!”
“看在今日是我媳婦兒的回門宴,隻斷你一根手指,算是便宜你了,馬上滾!”
“顧老爺,管好你自己的人,再有下一次,就不會這麼簡單的饒過你們了。”
“你……你竟敢這樣對我,我……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殺了你……”明明削薑舒美手指的人是霍西州,她竟然還無比狠毒的朝著顧晚撲過去,隻是,還沒撲到顧晚的麵前,她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生生的暈了過去。
這樣一來,顧海山哪裏還敢留下來,竟然拔腿就走,連昏倒在地上的薑舒美都不管了。
顧晚一直看著顧海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才冷笑了一聲,對老掌櫃說:“德叔,給顧夫人的手指簡直的止血,然後找個人送回顧家去,再將這裏好好的收拾一下,將顧老爺和顧夫人用過的碗筷什麼的全部拿走銷毀,今兒是我的回門宴,我可不希望沾惹上那些人的氣息。”
“好的,東家。”老掌櫃對於顧晚和顧家斷了關係,本來也是支持的態度,這會兒馬上就麻利的去辦事兒去了。
不一會兒,這雅靜的小院子裏的烏煙瘴氣總算消散的幹幹淨淨的,顧晚、霍西州、江濟北、吳香蘭和老掌櫃都坐了下來。
吳香蘭說:“晚兒,我看顧海山既然起了要將那航運生意做下去的心思,就不會輕易的罷休。”
“夫人說的沒錯,”老掌櫃說:“以我對顧老爺和顧夫人的了解,他們一定還會找別的事情來找少夫人的麻煩的。”
因著顧晚現在是中醫館的東家了,老掌櫃就稱呼江濟北和吳香蘭為老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