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又到了周末,祁禦澤提前已經打過電話,說到時候恐怕過不來,讓她自己約同學到市裏玩,散散心。
米小小雖然很想他,但也理解他的工作,摸摸臉上的包,大部分已經消了,就是小小的一團團的色斑,好像壓根兒就不可能消除一樣,她心裏也有些擔心。
但為了不讓祁禦澤掛念,隻好騙他,自己好多了,反而安慰他不要為自己分心。
祁禦澤很忙很忙,用腳不沾地來比喻,絲毫都不誇張,轉眼已經十多天,他愣是抽不出時間去看米小小,不過,每晚睡前煲個電話粥,聊以慰藉心中的思念而已。
大型的全軍慶功宴終於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晚會更是讓苦悶了四個多月戰士歡呼不已。
祁禦澤耐心地陪著吃,陪著看,直到送走了那些大小領導,他鬆了口氣,終於開始清閑些了。
他步履匆匆地直奔停車場,雖然已經將近八點,但是趕到學校,就可能看到她,最晚明天早上就會看到那丫頭了。
營區裏白日的喧囂和殺伐之氣此刻早已消失殆盡,暮色深沉,舞台上的笙歌燕舞飄渺出一種平和的喜樂,讓遠離都市的軍營顯出獨特的寧謐和安詳。
祁禦澤一身筆挺的戎裝,那魁偉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在深秋中,透出一股肅殺的味道,趙豔麗眸光閃閃地盯著前方的那個男子,他永遠都是這麼的吸引人。
“祁大哥,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我吧。”趙豔麗從車邊閃身過來。
“豔麗,你怎麼在這裏?”
趙豔麗脫去一身軍裝,裹著淺粉色的羊絨大衣,裏邊青色的修身小西裝裙,配了白色的圓領維多利亞式襯衫,讓她在幹練中透出一股小女人的甜美。
“給你們團送來慰問勝利的演出啊,從中午忙到現在,困極了就躲在車裏小睡一會兒,聽到聲音醒了就看到你過來,你個小氣鬼,八成隻看了個開頭就遛了,嘿嘿,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我就特地向你討賞唄。”
趙豔麗笑起來眉目生動,走近了親昵地和他玩笑。
祁禦澤聽了她的話,麵部一貫冷硬的線條霎時弱了幾分,她太了解他了,工作中從來不喜歡欠人的人情,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他的七寸。
“嗬嗬,您辛苦了,你們文工團和我們團部相比,什麼都毫不猻色的,說吧,你要什麼?”
趙豔麗一步步地走近祁禦澤周圍的氣場,心髒隨著他的氣息一點點地增加著跳躍的幅度,每一次她想起他的時候,原本泯滅不明的火花,都會像得到氧氣一樣,一點點地燃燒得灼到她的心。
她在距離他幾步之遠的地方站住,仰起頭望著他:“祁大哥,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火車站逃過圍追堵截的那次逃亡嗎?”
祁禦澤一挑眉毛,笑了:“說來似乎年代久遠,好像都被陳年時光洗去了一般,隻剩下一點點的剪影,你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來?”
趙豔麗眼神有些掩飾不住的黯然,有些事於她是畢生難忘的經典片段,於他卻僅剩斷支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