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禦澤這樣,估計那件事情,被封鎖得很嚴密,他在擔心之餘,不由鬆了口氣,流言蜚語隻要能壓住,這事兒就沒有什麼讓人好擔心的。

那闖了禍的丫頭就讓她一個人呆著受點苦好了。

即便打定了主意,他卻依然心神不寧,老覺得這孩子好像躲在哪裏哀哀地哭著。

坐下又站起,依然在茫然地團團轉,最後在辦公室裏猶豫了良久,終於撥通了一個手下的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趙豔麗的下落。

他不敢大意,畢竟憑祁禦澤的手腕和能力,要是想瞞住他做點什麼小動作,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他這邊在擔心著趙豔麗,既然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的心神不寧顯然不是沒有來由的。

此刻的趙豔麗,哆哆嗦嗦地坐在飛機上,那厚厚的軍裝翻毛大衣早已經裹得嚴嚴實實的,卻依然止不住地哆嗦。

換上飛機上的壓根不知道是誰的長筒厚軍警靴,她也顧不著嫌棄了,一上腳,覺得沉重得腳腕都承受不起。

“穿好了,把衣領豎起來,捂嚴實了,口罩和帽子都戴上了。”

前邊正在降落的飛行員叮囑著。

趙豔麗手指拎著丟在一邊的東西,看出來那是口罩,和反恐麵具一樣,正中間露出一個洞洞,顯然是嘴巴呼吸的地方,她緊張地咽咽口水,怎麼都無法讓自己戴上陌生人的口罩。

她隻是把那厚厚的雷鋒帽扣到了腦袋上,翻毛緊緊地貼著小臉係得緊緊的。

這一動,她的臉生疼,這才想到臉上被米小小打的巴掌,估計那治療隻是消了腫,這木木的痛感一時半會兒還得受著。

她恨恨不已,咬得牙齒都有些痛了——自己被丟到這裏受罪,那死女人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丟到監獄裏被人揍死最好。

飛行員早就把飛行服換下了,換上了下地行走的行頭,他一絲不苟地穿戴著,所有漏風的地方都好好地堵著,這才艱難地扭頭看著趙豔麗,好心地提醒她:

“你最好委屈一下自己把口罩戴上,到了下邊的集訓地,你就會領到一套新的。”

趙豔麗情緒極端不好,就不耐煩地說:“別人的舊衣服還勉強能穿,這口罩怎麼能胡亂戴,下去吧。”

那飛行員有些詫異,怎麼這姑娘忽然變得這口氣?

就也閉了嘴,開了機艙的門。

趙豔麗隻覺得渾身一個激靈,那寒氣不是一般的寒,而是冰窖一樣的讓人窒息。

她回身慌忙抓過口罩,三下兩下就戴上了,這才跟著飛行員跳出機艙。

眼前是一片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的單調世界,腳一落地就覺得那雪竟然好像踩不到底一樣,她不敢亂動,就那樣站著,等身體穩住了一看,那雪已經到了長長的軍警靴的邊緣。

她茫然四顧,費力地想要拖動腿,卻發現除了腳能從靴筒裏拔出來之外,那靴子壓根兒就不動。

“大哥,麻煩您拉我一把。”

她當即就向那人求救。

那人伸出熊掌一樣的帶著厚皮手套的大手,抓緊她的大衣衣袖,拉著她往前走。

“腳步不要停,不然會被腳底融化的積水凍上,帶出來厚厚的冰疙瘩,走著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