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輕手輕腳地收拾好餐桌,帶著心底的小歡喜,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祁禦澤神色陶醉,看到她過來,深邃的眸子裏溢滿柔情。
曲子快要結束了,她輕輕地坐在他寬大的琴凳後邊,把頭貼在他寬大的背上,琴聲慢慢地低回,嘀嗒如水滴的聲音然後停住。
他回身攬著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好聽嗎?”
“好聽。”
“喜歡嗎?”
“喜歡。”
“你聽著有什麼感覺?”
“甜美柔婉、偶有惆悵,卻依然讓人心醉。”
祁禦澤聽著她能這麼準確地捕捉到他心底的感情,不由詫異,眯眼瞧著她望著鋼琴時眼簾裏那隱秘的光彩,微微的詫異不由脫口而出,“唔——你會不會彈?”
“會。”米小小說完就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祁禦澤,想要否認又無法開口,啊啊啊想要捂臉了,怎麼這麼渴望在這個男人麵前表現,一點都不擔心出醜。
聽到米小小這樣回答,他不由挑高了眉梢,驚喜地把她放在琴凳上,和她並排坐在一起:“你給我彈一曲,好不好?”
“不好。”米小小有些扭捏地口是心非,她雙眼晶晶然地望著那低調優雅的黑白鍵盤,覺得她的手指癢癢的。
“為什麼?”祁禦澤不解。
“額——我不會彈像你剛才彈的這麼長這麼專業的曲子,我隻會彈一首歌,你一定會笑我的。”
米小小有些赧然,她的小指頭小心翼翼地滑過鍵盤。
“一首都很了不起了,很多孩子從小對鋼琴鍵盤都有抵觸情緒,連碰一下都不願意的。”祁禦澤開導她。
米小小訝然地看了他:“你怎麼知道?我上學時對鋼琴的感覺就是又渴望又恐懼,這麼多的鍵盤,我都沒有信心會記住他們的音符,還有那小蝌蚪一樣的五線譜,我看到頭發暈;
可是,又分明向往那優雅的聲音,矛盾極了。”
“嗬嗬,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因為太喜歡了,甚至都不敢伸出手指去碰它們。”祁禦澤笑得好像也回憶起了小時候的時光。
“嗯嗯,就像我喜歡寫東西,夢想寫小說一樣,可是我至今連一個字都不曾寫出來過。”
米小小有感而發。
祁禦澤挑眉:“你喜歡寫東西?夢想寫小說?”
“額——嗬嗬,對我這樣一個從小到大,隻寫過作文、連日記都懶得記的人來說,寫小說估計是一個太過奢侈的幻想。”
米小小嘿嘿傻笑,她怎麼又一不小心就把心底連自己都不太記得的細碎念頭給翻了出來?
她的心底的門已經悄然地為這樣的一個男子敞開,而她還茫然而不自知,這是一種信賴,一種全然不設防的自然的情感流露。
“不是幻想,隻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就像你碰到過琴鍵就會了一首曲子一樣,你如果打算寫,坐在書桌旁,你就能寫出來;
不過,寫小說估計需要計劃一個故事情節的,凡事慢慢來,品嚐到樂趣,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
祁禦澤鼓勵她。
米小小笑得傻乎乎的:“真的可以寫嗎?我一捏筆就心生膽怯,總擔心什麼東西隻要寫下,就可能會有人從中窺視到我的心靈世界,那樣估計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