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個個子高挑的女人看到了嗎？”
“穿杏黃色裙子的？”米小小問，那個裙子的顏色很顯眼，“瞧著不怎麼年輕啊！”
“嗯，她就是條件——剛剛那老頭的條件，讓她進入財務處做處長。”
那女人感覺很敏銳，一扭頭就看到了他們，笑容熟稔地綻開，端著酒杯過來了。
“他們倆會不會是情人？”米小小八卦地用唇形對祁禦澤小聲說。
“是，我有情報證明。”祁禦澤用唇語說著，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對那女人招呼。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米小小眼角瞧著遠處的那個秀夫妻恩愛的邢老。
若幹年後，那會不會就是她和祁禦澤的模樣？
那邢老正和老婆牢騷：“按輩分，往常見麵都稱呼我伯伯的，這身份一上去，架子就端起來了，我有那麼不堪嗎？”
老婆很耐心地安慰他，知道他失去了這次機會，他的年齡就再也沒有升職的希望了，自然明白他的挫敗，但心裏也有氣，別以為自己不知道，退了退了，還想到給狐狸精安排退路，真的當她是傻子玩，口上的話卻異常的體貼：
“你也知道自己是長輩，和這樣的小子鬥什麼氣？
他喊你邢老我聽著意味是尊重的，你不也是喜歡他的嗎？”
邢老當即就惱了，站住低聲說：“我喜歡他嗎？不；
我信任他嗎？當然更不可能；
問題是一個本來隻能作為配角出來湊數的候選人，資曆連一點可比性都沒有，竟然能超過我和趙家那死對頭的票數，和勢在必得的趙長封並駕齊驅，他所象征的含義早就超過了自身；
當然，也遠遠超過了我，雖然我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
我隻是在關鍵的時刻，鼻子靈敏些，嗅到了風向而已；
這麼多年來，我努力地維持著這個被瑣事、倦怠堵塞的部門的運轉，努力地疏通管道，讓汙泥濁水流動，早就累死了；
而他身上帶著一係列異常情況，可能代表著新一屆領導班子要大刀闊斧地大幹一場，這個部門需要換血了；
既然我已經沒有了機會，無論誰來這裏坐頭把交椅，率先踢開的就是我，我隻有選擇支持正確的候選人，晚景才不至於被人踩得太淒慘；
可他那樣子，我看不出什麼敬意和感激來。”
“傻老頭哦，你混官場這麼多年，怎麼還信人臉上的敬意？
欠著的人情有多大，他很清楚；
我看他不賴，表裏如一，剛才對你隻是沒有諂媚地笑而已，估計是你多年都沒有仰著臉看人了，心裏不舒坦。”
“你說的是，祁家一貫行事謹小慎微，在圈子內口碑極好。”邢老顯然被後邊的那句話刺激到，愣了一下，轉口說了上邊這那話。
米小小看著祁禦澤和那女人笑容親和地說了幾句話，就又有人過來了。
交談不外是恭喜恭喜，或者誇米小小氣質好之類的話，當然沒有人會在酒會上談公事，祁禦澤帶著米小小一一應酬，談笑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