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著怎麼抽出時間去見她一麵,她已經率先約了期限,想到那天王小洛說米小小休假要在今天見他,他說不出的欣悅,她能顧上想他見他,有這份精力,足以證明這丫頭終於度過了最難熬的階段,後邊她將學到多少新東西啊!
隻是這樣一想,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心情燦爛得就像陰雨連綿中看到雲層裏的陽光一樣,天天數著日子耐著性子等著。
白日遲遲、暗夜昧昧,時間就像被思念侵蝕了,粘滯著好難熬。
不過是五天的時間,卻像五年一樣漫長,好容易盼到了,怎麼一轉眼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現在在哪裏呢?
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呢?
雖然了解她的身手和頭腦,告訴自己不要為她太過擔心,卻依然無法克製地往不好的方麵想,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過,怎麼不把這個丫頭放在自己身邊能瞧到的地方?
他高估了米小小的身手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
祁禦澤仰躺在軟沙發椅子上,修長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著椅子扶手,他讓自己拋開對米小小的擔心,努力從這件事中理出線索來,目前,最大的籌碼就是期待她脖子上的桔梗花吊墜不要丟失,這是能找到她的最有效最快捷的唯一途徑。
十分鍾之後,秘書長過來請他過去參加記者招待會,祁禦澤從椅子上起身過去的時候,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
王小洛站在他身後聽著他條理分明的發言,說不出心中的震驚。
這個男人內心堅定強大,即便他此刻已經心亂如麻,卻依然能夠恪盡職守,答記者問的環節,無論多刁鑽的問題,他都能回答得語言嚴謹滴水不漏,甚至神采斐然,目光深邃,嘴角還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這個男人一站在公眾麵前,儼然就是一個發光體,他不像明星那樣璀璨,卻能吸引人的神智和信賴,讓你看著他,就像是麵對著一座沉穩得可以依靠的高山。
時間到了之後,祁禦澤姿態嫻雅地退場,溫文爾雅地抬手道別,措辭得體微笑暖人。
離開時,他讓秘書長留住眾多的隨行保鏢,他帶著王小洛離開了辦公樓,他要做出最快最有效的安排,去尋找米小小。
……
米小小她們墮入黑暗的艙底,順著聲音望向了說話的那個女人。
她的懷裏,儼然抱著什麼,細看才發現,她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她看到她們關注的神色,就把身體努力地往一邊讓讓,三個人領會了意思就慢慢地走過去坐了。
事情似乎比她們預想的要複雜。
米小小挨著那女人坐了,看看她懷裏的孩子,小聲說:“孩子怎麼樣了?”
“她在發燒,開始還說胡話,現在連聲音都沒有了。”那女人的聲音帶著絲嗚嗚咽咽的調子,說著把唇對著孩子的小臉,憐惜地吻著。
米小小抬手摸摸孩子的額頭,觸手滾燙,她用胳膊撞撞萊利,後者連忙窸窸窣窣地探手摸到帶下來的塑料袋,荊甜打開那瓶淡水,小心地浸潤到毛巾上,遞給米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