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憶裏那個大大咧咧又聰明自信的女孩子,此刻儼然是一個眼角眉梢都帶著異樣風情的嫵媚成熟的女人。
他在打量花飄雨的時候,花飄雨也在仔細地觀察他。
“既然今天的敘舊是我請客,咱們這開場白就到此為止好了,邊吃邊聊。”
祁禦澤率先打破了沉默,做出請的姿勢,率先向著隔斷那邊的餐桌走去。
“耍賴皮哦,明明是人家預定的座兒,怎麼就成了你請客了!幹脆這次我請,你還欠著我的一頓飯好了。”
花飄雨絲毫都不見生澀,仿佛多年前和他吃飯爭著付賬時候的姿態一樣。
“嗬嗬,你一開口就和以前一樣。”祁禦澤客觀地評價道。
“你也是,還是我記憶裏的那個大男孩,無論我現在看你多少眼,記得多深刻,我這眼睛裏看到的你還是過去的高中時的模樣,真奇怪了。”
花飄雨納悶地側仰著頭打量他,這樣的姿態,瞧得祁禦澤一陣心跳。
兩個人入座,祁禦澤掃了一眼她的姿態,隻見她優雅地雙膝並攏,微微傾斜到他這邊一側,長長的流水一樣波動的裙幅下露出嵌著碎鑽的高跟鞋,鞋跟如同小指頭一般細細的。
他的手隨意地示意了一下她的姿態,說道:“飄雨,多年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說實話,這身衣服很適合你,我很少見到有女人能把白色的禮服穿出這樣高雅又嫵媚的效果。”
花飄雨開心地咧嘴笑了,眉目生輝,和以前一樣的陽光四射,她把胳膊肘往桌子上一撐,雙手交叉,虛虛地托著下巴,看著祁禦澤說道:
“沒想到啊,十二年不見,你比以前更懂得欣賞了,我以為你會永遠都喜歡那個像野孩子一樣的花飄雨呢?”
她的視線繚繞在他端著茶杯的右手上,他帶著訂婚戒指。
祁禦澤順著她的視線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後很自然地就移到了她端著茶杯的細長的手指上,上邊什麼都沒有戴。
他又故作不經意地往她的另一隻手上看,那雙手皮膚柔潤光潔,和整條手臂一樣柔軟潔白,堪比手模,可是上邊空蕩蕩的,沒有戒指。
“你看,你都要結婚了,我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感謝我賴著你讓你請我吃飯吧,不然,估計你連尋找陪你告別單身的朋友都沒有。”
她笑得很滄桑,這一瞬間,祁禦澤看到她低垂的眼簾下,那兩道怎麼遮都遮擋不住的細微皺紋。
“女士優先,你先說,當年為什麼失蹤?”
“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的,為什麼山盟海誓都不能付出點耐心去等待呢?
也怨我,為了得到一次機會,就沒有來得及和你細說,可是,我記得給你留了便條的。”
花飄雨顯然很清楚他問的是什麼事情。
“什麼樣的機會?”祁禦澤身體往椅背上邊一靠,抽了隻煙噙到了嘴裏,並沒有點燃的意思。
花飄雨拿著桌上的火機,探身去給他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