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麼補償都行;別說Y國了,就是帶著你去環遊世界,吃遍全世界都沒有關係。”
那些護士顯然都沒有想到這個形容枯槁的男子,身體裏竟然能突然煥發出這樣的生命力,尤其是那清絕的麵孔,仿佛煥發了生機一樣,籠罩著感染力極強的笑容。
醫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這樣的對話,看著他們倆見麵之後的精神狀態都很好,再看看連接到兩個人身上的各種檢測儀器顯示的數據都趨向於正常,就鬆了口氣,自然也露出了笑容:
“好了,宇文老師等這一天估計是等得太久了,有什麼話,等結束了再談,現在咱們開始手術了哦。”
他的話音一落,護士就打開了頭頂的無影燈。
米小小看著宇文青柏笑了笑,把手伸過去拉拉他的手:“加油!”
宇文青柏用力地捏捏她瘦小的手,笑著說:“辛苦你了。”
“準備麻醉劑。”醫生說著,就是麻醉師清脆的打開針劑的碎裂聲,往注射器上抽入的細微聲音。
米小小笑著說:“我就不用這東西了。”
醫生看看她的各種數據,點頭道:“年輕人就是好啊,這身體素質頂呱呱,不用就不用,這東西對胎兒也不好。”
宇文青柏納悶道:“胎兒?你……”
米小小眼睛笑得月牙兒一樣對他說:“是啊,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媽媽,這手術主要是你得挺住,我這邊隻需要點勇氣罷了。”
“是,您老不用擔心,有人比你更心疼她的,好了,給他注射麻醉劑。”
醫生話音一落,麻醉師就把手中的針劑往宇文青柏的手臂上注射。
片刻時間,宇文青柏就不再說話了,呼吸也開始綿長起來。
“各項數據正常,宇文先生從來都沒有達到這麼好的狀態過。”負責查看儀器的護士,笑著彙報了各項數據的數值,醫生開始了手術。
米小小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褪去,這樣的話是那個人給她說過的,她開始想他了,很想,可是,他竟然會和花飄雨那樣,太讓她心碎了。
她抬手按著心口,努力讓自己逐漸平靜下來。
米小小的液體輸完了,很快又換上了一瓶。
她抬眼看著那液體一點一點地滴入她的靜脈血管,知道屬於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要認真地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自首——自首——不可能!
這條路會讓她的人生充滿看得見的悲劇,還不如幹脆地死了好。
再想想,再想想,如何才能避免這條路,如何避免,她是一個特種兵,受過各種訓練,會的東西很龐雜,逃亡對她來說輕易而舉,如何能讓後半生也逃過法律的懲罰呢?
你一直都是一個頭腦夠使喚的人,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沒有完美的犯罪嗎?她清楚地記得特種兵培訓時上過的技能課。
她閉上了眼睛,開始想,有人看到她穿過別墅區的大路,敲開了花飄雨的大門嗎?
有人看到她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