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米小小一轉身擋住他的視線,聲音帶著些故意做出的有些無法控製地粗魯蠻橫。
那保安仰頭看著她那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納悶地說:“大姐,我幫你遞東西。”
米小小擺擺手,逼過去一把奪了他手裏的東西,把他迫到台階下邊:
“退後退後,我自己來!沒經過允許,不準動別人的東西,小時候沒有學過這樣的禮貌嗎?我拿著你手裏的電警棒玩玩,你樂意嗎?”
說完憤憤地探手做出奪他手裏東西的樣子,保安連忙拿著電警棒退後。
米小小瞪了他一眼,拿著東西轉身站在台階上,回頭又看著瞠目結舌的保安,擺擺手:“看什麼看!你很閑?業主讓保護絕對隱私,你就請忙自己的工作吧!”
保安看著米小小一轉眼就從一個和善可親的中年女人變成了一個疾言厲色的毫無修養的惡女人,連忙咧咧嘴,爆著粗口,轉身就走。
米小小看著他走到遠處,覺得渾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現在不是發呆慶幸的時候,她身體一點點地後退,帶著東西一起擠到了房門內,丟下東西,她就連忙轉身關門反鎖,然後才脫力一樣背靠著門慶幸地喘氣,幸好是一場虛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探頭往吧台那邊的方向看,隔著半個酒櫃,她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的心裏還是充滿著恐懼的,可是,和死去的花飄雨相比,非要跟過來向房內窺視的保安才是她的噩夢吧!
米小小緊張地咽了一下幹澀的喉嚨,抬手揉揉自己短發,觸手有點不對勁,她這才想到頭上戴著假發,連忙那手揉揉有些緊張得痙攣的臉,也不管弄花了的妝容,拖著自己的清洗用具就往那裏走。
她一步一挨地往那裏走,雖然知道早晚都要麵對,雖然知道她的時間很寶貴,可是,她真的恐懼到惡心啊!
米小小低頭走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客廳的邊緣,鼓足了勇氣看過去,看過去——隻見那個花飄雨躺著的地方——吧台附近靠近牆角的位置,一點點地把視線鋪過去。
嘎!
米小小瞪大了眼睛——那裏此刻什麼東西都沒有,光潔得看得出木紋的地板,連血跡都收拾得一幹二淨,別說花飄雨那麼大的一個人了,連昨晚碎裂的玻璃渣都踩不到!
米小小揉揉眼睛,眯眼看看,抬手擰了一把大腿,很痛,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不需要麵對花飄雨的屍體,對米小小來說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以至於這樣的背後蘊藏著怎麼樣的變數,她都無暇去想。
忽然,她回過神來——
一把抓緊拖把,驚恐地四下觀看,低喝一聲:“誰?”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她因為驚恐而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當然不會想到詐屍之類那麼荒誕的事情,她唯一想到的是,這裏誰來過,為什麼這麼煞費苦心地打掃了殘局。
“出來——”米小小的聲音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