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看心理醫生,他知道自己有些逃避了,因為他學過心理學,一個內心充滿著安全感的人,心理上很少出現什麼問題。
如果他不迷信專業,迷信權威,讓她去看什麼狗屁心理醫生,而是能抽出時間陪著她,不讓她一個度過空虛寂寞的時光,一切是不是會好很多呢?
她是不是不堪承受心理的煎熬,最終選擇了自殺?
這個念頭一閃出來,祁禦澤覺得自己儼然就是殺死米小小的凶手了。
如果沒有遇到他,她是不是此刻正在某一所大學裏讀著書,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收到一些年輕男孩子的情書,用她那懵懵懂懂的花季情懷,一步步地感知愛情,享受愛情?
他是凶手,他毫不留情地把米小小拉入他的成人世界,讓她的青春過早地凋零了。
祁禦澤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著,眼睜開得大大的,毫不掩飾的淚水就那麼在他的眼睛裏充盈著。
清晨時負責看護他的護士輕手輕腳給他換藥瓶時,他就是這副模樣;
護士給他端來早餐的時候,他還是這副模樣,那飄著香氣的精致的菜色連讓他的眉梢跳動一下都不能;
護士抽抽嘴角,喊來他的秘書長,出聲相勸,祁禦澤依然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護士在秘書長的鼓勵下,拿起勺子盛了半勺子粥送到他的唇邊,他連唇都不長。
難道真的掰開他的嘴巴灌進去?
誰敢呀,他睜著眼睛躺著,積威讓手下的人都不敢造次。
這樣不是辦法啊!
祁禦澤的病房占據了整整的一個樓層,聞訊探病的人來來去去,留在走廊裏的部下保鏢都黑壓壓的一大片。
無奈秘書長帶著人找到祁禦澤的專職醫生,彙報了情況。
那醫生隻是挑挑眉道:“病人情緒不好,不喝就不喝好了,輸到他體內的營養多的是,隻要他不吃東西不覺得嘴巴寡淡,就這樣讓他靜靜好了,急什麼,那是心靈上的傷害,什麼藥能治得了?除非讓他的未婚妻活過來。”
“他這樣的人物怎麼能老是躺著?不積極配合怎麼能好?”秘書長想到擠壓起來的亟待審批的文件,頭都大了。
“都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好了,別影響他情緒。”專職醫生擺擺手,就又開始坐下和醫院的老同學聊天了。
秘書長看著他那模樣,有著草菅人命的感覺,部長到他手裏,都這樣態度,小百姓還不當成螻蟻讓人自生自滅,什麼德行,怎麼就派到了祁步長的身邊。
他把走廊裏的人遣散了,告訴他們祁步長身體不適,無法見客。
送走一波又一波的人馬,他覺得王小洛這小子到底這幾天去哪裏了,出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有音訊。
想著就給王小洛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王小洛一聽米小小出了這樣的大事,就知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