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對身邊的胖女人招手,附耳對她說了一句悄悄話,那胖女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的是真的?”
米小小認真地點點頭。
胖女人探手奪下對麵那男子夾在唇間的粗粗的煙卷,丟到地上用腳尖擰滅。
“幹嘛?”男子氣惱地瞪眼。
胖女人嗬嗬笑著說:“她——說抽煙的話,無法集中精神,輸了也不願意喝酒的。”
米小小和她目光相撞,會意一笑道:“謝謝。”
兩個種族不同、國籍不一的女人,竟然能這麼快就站在一條陣線上,真是怪異!
周圍的男人們顯然無法忍受這樣的情況。
“哢——什麼怪女人,玩撲克不讓抽煙,她以為是和穿著小花裙的小姑娘一起玩小石子嗎?”
“這——叫什麼理?”
“那麼——大家不抽煙,這賭注的酒杯裏就得加量了!一群爺們,別讓女人瞧不起!”
胖女人自然知道如何熄滅眾怒,她看著米小小,拿著酒瓶就又往那淺淺的杯子裏又添了一些酒。
米小小看看酒杯,無所謂地抿著唇溫婉一笑,抬手拿起了撲克牌。
於是有些浮躁的男人都不再出聲了,把目光移到了她的動作上。
隻見她慢條斯理地撕開了外邊的包裝塑料薄膜,單手的手指利落地一挑,就打開了盒頭,把裏邊的撲克取了出來,隨手丟了盒子,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挺括嶄新的撲克牌——手感真好,多久沒有摸過牌了,這樣讓她心底產生踏實的感覺真的很意外。
她右手捏著那盒撲克牌,胳膊伸到桌子的正中間,輕觸桌麵,隻見那嶄新的撲克牌牌麵朝上扇子一樣地在她的手指下均勻地鋪開來,牌上的數字一目了然。
米小小稍微停頓了一下,讓他們都看清牌麵然後手掌倒著轉了一圈,那整齊地碼成扇麵的撲克牌閃電一樣,瞬間就又整齊地回到了她的手裏。
她的雙手控製著撲克牌彈簧一眼靠近再拉遠,穿插了幾次,又重複了幾次之後,她的手指飛彈,一張張的撲克牌麵朝下很快就分成了陣營分明的左右兩摞。
她拿起較薄的那摞,牌麵朝上橫向鋪開,赫然是大小鬼和娃娃頭的J、Q、K。
男人們有些瞠目,那樣雜亂的洗牌之後,還能如此準確地挑出來不要的牌,這女孩子的記憶力太驚人了。
然後米小小拿起較厚的那一摞牌,撲克牌在她相距兩尺遠的雙手間魔術一樣翻滾著雪白的鏈條,她的眼睛微微地閉著,默默地計算著自己洗牌的頻率。
久經賭場的男子們當然知道這是正規賭場玩撲克的開場,看著米小小這樣嫻熟的動作,隱隱覺得小姑娘可能不簡單,當即就凝神屏氣地望著米小小的動作,連出氣都不舍得大聲了。
寂靜的氛圍中隻有撲克牌那微妙的撲拉聲,好像鴿子翅膀一樣溫柔。
終於米小小停止了洗牌的動作,收了手裏的撲克,把牌麵朝下拉開鋪在了桌子上。
她看著那一雙雙鄭重其事的眸子,明豔一笑:“各地打牌的規矩都不一樣,為了避免輸贏上的糾紛,咱們就玩最原始的比大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