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人身邊看熱鬧的隊友睥睨著矮小的米小小,這女人戴著遮住半邊麵孔的防風雪眼鏡,遮住了本來就很小的臉,鼻子尖痛得通紅,渾身包裹得在厚厚的防寒服裏,連手上都帶著厚手套。
不由相互看看,都開懷大笑,這女人太逗了,她竟然要穿成這個模樣,在他們麵前秀飛鏢。
……
中國隊員也都擔心地看著米小小,不知道這個女人發什麼瘋,采訪就采訪好了,完了就趕緊走,被人說笑幾句有什麼,幹嘛去招惹大麻煩。
米小小溫和地把眼鏡上推,架在了頭頂上方,露出光潔的額頭,她的碎發已經長得太長了,常常會遮擋住她的視線,不過,為了禦寒起見,她不打算剪短了,怎麼說頭發也是正宗的禦寒上品。
她微笑著活動活動手腕,搓搓手指,雙手又都袖在衣服袖子裏,然後對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選手說:“你們看好了。”
隻見她的手腕一抖,連瞄準都不曾做,幾道銀色寒芒從她的手中就飛出去了,直奔靶心而去。
剛剛還笑聲喧騰狂妄的賽場頓時靜了下來,大家都吃驚地看看遠處那黑底白心的箭靶,不可置信地長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隻見白亮的太陽光照射在靶心上,一片刺眼的銀光,映襯著周圍黑色的靶子,那飛鏢如同菊花一樣,尖子聚集在靶心處,凜冽的寒風吹過,那薄薄的刀片似乎在顫抖。
中國隊員率先反應過來,當即就有人跑過去報靶數,那聲音清脆高亢——全部射中靶心!
大家都跑過去觀看奇跡。
買嘎——
清脆的掌聲瞬間響徹了賽場,包括跑過去驗靶的黑人隊的隊員,他們也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靶心,然後像是仰望神跡一樣地瞪著她。
米小小慢悠悠地跟著走過去,伸手一個個地拔下插在箭靶上的飛鏢,雙手袖在防寒服的衣袖裏籠了一下,重新整理好,再伸出手戴上手套,掌心已經空空如也。
唉,米小小低聲歎息,這孕期果然情緒不穩,一不小心就又出風頭了,她還是需要磨練,希望沒有好事者關注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淡然地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隨意地笑笑說道:“你們不用太吃驚,我不過是證明我多少懂點飛鏢的技藝,有資格站在這裏說那句話而已;
再次重申——我隻是一個攝影記者,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采訪對象。”
說完她就瀟灑地背著自己的相機和背包,施施然地出了賽場,留下身後一群呆瓜一樣的參賽選手。
她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就連忙脫去厚厚的羽絨手套,嗬著手用力地搓搓,活動著凍得發木的指關節。
這天氣果然不是蓋的,太他媽的冷了,她也險些失了準頭哪!
看來,即便多日不用,這學會的本事也沒有見退步多少嘛!某女厚臉皮地低笑出聲。
這個賽場離甜水鎮稍微有些遠,她要加快車速,爭取早點回家,不然家裏等著她的兩個人該著急了。
途經甜水鎮邊上的一個小酒館的時候,店裏的一個女店員在冒寒伸手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