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鬱悶得太久了,今天就能看到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女人了,他希望自己不要那麼狼狽,即便心裏早就被她折騰得忍無可忍、丟鎧棄甲,他麵上依然要淡定自若,波瀾不驚,他深諳一個道理——穩住自己,才能扳回局麵。
他挑剔地看看自己的打扮,慣常的潔白的襯衣、配著暗紅色灑細金領帶,厚羊毛衫,修身綿軟又絲毫都不臃腫的黑色啞光防寒服,暗藍牛仔褲,挺休閑的,一副度假的模樣。
他最後對著鏡子笑了笑,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更衣室,神采熠熠地往電梯走去。
秘書長和送行的十幾個工作人員,都跟在他的身後,祁禦澤和兩個貼身保鏢上了電梯,他微笑著道別,請他們留步。
商於海一身米色的厚厚的羽絨大衣,還戴著一頂翻毛的暴色皮帽子,樓頂的風很猛,他正雙臂抱肩,站在那裏踱著步取暖。
看到祁禦澤過來,他笑嘻嘻地迎上去:“好精神,這模樣和新郎官有得一拚。”
祁禦澤對著他灑然一笑:“借你吉言,希望能抱得美人歸!”
“喲嗬,都能耍小幽默了,害我擔心死了。”商於海頓時笑得麵目和煦。
“怎麼不上去等,這裏多冷!”祁禦澤不想接他的話茬,雖然知道鬥鬥嘴也能降火,但又擔心三句話用不上,就被這人精看出了心思,隻是自顧自往飛機上走。
商於海落後他半步,隨著他往飛機上走,心裏自然也是忐忑十足。
今天早上,商淩已經給他電話聯係過了,雖然知道他和米小小有驚無險地躲過一劫,值得慶幸,但是,聽說他昨晚和米小小一起過夜,這實在讓他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他知道商淩和米小小之間不會發生什麼,這可憐的家夥,多半是躺在米小小臥室外邊的地板的睡袋裏,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地煎熬了一晚上,這回該徹底死心了。
問題是麵前這家夥,派的人手在跟蹤他們,知道他們一起過夜,昨晚指不定恨得有多牙癢癢,唉,害得他此刻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陪著這個家夥,不知道那火氣什麼時候,就爆發出來了。
飛機很豪華,顯然是高層們使用的。
祁禦澤讚歎M國軍方事務的嚴密規範,用個飛機都這樣難,層層批文,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當然,他催促的借口有點太冠冕堂皇了,最初是說要去甜水鎮感受牛仔精神誕生的土壤,看看比賽,今天上午又催促著飛機提前,一副關切悲憫的大國情懷,他要及時趕去甜水鎮看火災的災情。
M國領導層才開始重視這場火災,除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甜水鎮報》刊登著圖拍和現場報道,其他的媒體都沒有任何動靜。
新聞署長致電國家級的報刊,這才得知驚人的事實,情況屬實,《甜水鎮報》似乎沒有誇大事實,他們在甜水鎮負責跟蹤新西部牛仔大賽的記者已經被派往現場,但是,火勢危急,距離火災現場最近的甜水鎮上很多比賽團隊已經開始撤離了,道路擁堵,他們沒有辦法及時趕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