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小看她示弱地垂了視線,就輕輕地放開了她的雙手,林寧寧覺得自己的雙手竟然除了痛沒有絲毫感覺。

她驚恐地瞪著米小小,隻見米小小嘿嘿一笑,伸手拉了她的手腕,十分親熱地掌心對著揉揉按按,一瞬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散去了。

“表姐,現在有沒有開心一點?”米小小笑得很純真、很無辜,一點點地當著她的麵從從容容地抹去自己使壞的痕跡。

身後的珠簾一閃,隻見一個中年美婦雍容華貴地站在門口,對林杏燃笑道:

“小妹過來了,這女孩子是一鶴吧,長得真標致,和你當年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那女人說著出了簾子,含笑過來,伸手牽著米小小的手正要進去,一瞥眼之間,看到女兒發紅的眼圈,不由一愣,毫不猶豫地放開米小小的手。

轉身伸手摟著林寧寧道:“寧寧,開心就開心好了,怎麼開心成這副樣子,你今天的眼妝很精致,不能弄殘了。”

林寧寧被媽媽這一問,委屈的淚水兒在眼睛裏一滾,卻隻能生生地吞了下去,她動動手腕,一點不適感都沒有,甚至連被捏紅的痕跡都看不到,明白她這個黃一鶴擺了一道。

外公說她是高手,這難道就是她學到的功夫?

難怪柔柔弱弱的,卻自然有一點灑脫矯健的氣質,想來這都是練功的功勞。

林寧寧心裏不由就生了些畏懼,加上今天本身就是她蓄意挑事,讓媽媽知道也不好,就忍氣吞聲地解釋道:

“一鶴妹妹生的——乖巧漂亮,想著她長這麼大——我們才得以見到第一麵,心裏就有些難過。”

咳咳咳——米小小不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這女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竟然還能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來,真是厚顏無恥。

“你這丫頭啊,從來都是一派率真之態,天性寬厚,憐憫弱小的,但凡你能粗糙一些,媽媽也放心了。”大舅媽說著伸手慈愛地摟住女兒的肩膀,招呼這林杏燃一起往客廳內走。

林杏燃也很自然地讓米小小挽著胳膊,接口道:“這兩個丫頭也是投緣的,一見如故,我看寧寧好像很久前就認識了一鶴一樣。”

“你們一鶴這樣的在報紙媒體上吵鬧了那麼久的紅透半邊天的人物,她不認識才怪。”大舅媽說得很自然,她剛剛聽得一清二楚,寧寧是故意為難了一鶴,不過一個做表妹的幫著表姐拍張照片至於說話陰陽怪氣嗎?

當然,大舅媽這樣想著的時候,顯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剛剛說話的時候,更加的陰陽怪氣!

大舅媽在這樣說著就的時候,摟著林寧寧的肩膀站在門側,讓林杏燃和米小小先進去。

米小小低眉斂目地對她點頭,然後輕聲提醒林杏燃客廳內的地毯稍微有點低,差了半個台階,小心地扶著緩步進入。

大舅媽滿月一般雍容的麵孔陰沉似水,她看得出黃一鶴和林杏燃的感情很親密,心底生出一些疑惑來——跟著她的那個親生的女兒年前去世,這個找到時間不長的女兒她有沒有養在身邊,怎麼可能會這樣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