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禦澤看他回來,爽氣地站起身,對祁大友說:“爺爺,替我虐死他,殺到他片甲不留,讓他裸奔。”
“行啊,你不觀戰嗎?”祁大友看著棋盤上的形勢一片大好,搓搓手樂得眉開眼笑。
“他輸到裸奔我再來觀戰,現在我要去看看你的寶貝孫子醒了沒有。”說著起身就走出了花棚。
兩個人都看著他的背影,不解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商於海笑道:“爺爺,商量個事兒啊,咱們是不是需要修改一下籌碼?”
“修改籌碼?剛剛不是說得好好的嗎?”祁大友對這小子裸奔不感興趣,反倒是對他剛剛提到的服裝展走台興味很大。
“爺爺,那木頭如果知道我讓你輸得當免費的模特,估計我會死得很慘。”商於海苦著一張臉。
“想避免也容易啊。”祁大友被他贏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在祁禦澤的幫助下占了點上風,就嘚瑟起來。
“您老同意改籌碼了?”商於海笑得明媚。
祁大友一臉困惑:“想避免很容易,不是隻有改籌碼那一條,你可以把前邊贏回來的棋局再輸給我呀。”
“啊?這是什麼餿主意啊!”商於海無語地瞪大了眼睛,有木有這樣沒有棋品的為老不尊的家夥,竟然明目張膽地讓他放水,估計剛剛是輸得急了眼吧。
“這主意多好,贏棋不容易,輸棋多容易啊!”祁大友一副很開恩幫他著想的模樣。
商於海無語地單手托腮,有些牙疼,他眼神飄忽,很想說,祁家老太爺啊,求求你行行好饒了我行不?
你那棋技實在是太不敢讓人恭維了,輸給你對我來說實在有難度。
他冷眼觀察著這個下棋下得樂滋滋的毫無節操的老家夥,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個傳說來了——據說當年祁大友闖蕩江湖,剛剛混到天津衛的時候,看到天橋上有個老人在擺擂台下棋,引人圍觀。
他愣是穩穩當當地坐在一邊,從東邊日出看到夕陽在山,一連看了三天,早上攤子擺開準點來,收攤子時他準點走,卻一句話都不曾說,不言不笑,不吃不喝,直看得那個擺擂台的老人心裏直打鼓,每下一步棋都戰戰兢兢、如坐針氈。
生怕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在那麼冷靜地在尋找他的破綻,尋找著踢倒他招牌的機會。
最後殷勤卑怯地擺了酒宴請祁大友高抬貴手,不要踢了他的攤子。
祁大友糊糊塗塗地混了一頓大餐,聽明白對方的要求竟然是讓他不要再去那棋攤邊看棋了,就很豪爽地答應了,因為他那三天隻是在苦苦地想著怎麼帶走心上人的招數。
要是那人知道他以為深藏不露的家夥,竟然是個隻知道馬走日象走田的白目,一定會氣得吐血。
……
祁禦澤堂而皇之地走回了主樓,回頭瞅著看不到商於海那貨坐著的花架了,就從容地一閃身從另一側繞到了房後。
簡易窩棚內亂糟糟地坐了一幹渾身帶著土末子的警衛,看到他進來,都打起精神起來和他招呼。
祁禦澤擺擺手:“都隨便一些,大家辛苦了,誰現在把下邊的情況說一下。”
當即就有人拿著草圖鋪到他麵前的地上,開始解說附帶標注大家彙聚起來的數據,推測那塊遇到的大岩石的麵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