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一落,就聽到一聲輕笑,看到床那邊的窗簾一陣抖動,旋即兩層絲質的窗簾布拉開了,隻見祁禦澤坐在窗台上,背後是銀色的防紫外線遮光布,襯得他身姿英挺,輪廓鮮明。
隻見他星眸中含著明亮的微芒,右手拇指按著自己的下巴懶懶散散地坐著:“警惕性不錯。”
米小小一看是他,頓時就鬆了口氣,回過神就放開雙手間拉得緊緊的濕毛巾,反手關上了房門反鎖,然後就又是擔憂又是歡喜地跑到他身邊。
祁禦澤臉上的笑意越來越開,他從窗台上落到地麵,低頭看著她笑。
“你怎麼進來的?我以為你即便能過來也是到後半夜的,怎麼,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嗎?”米小小打量他的臉色,沒有發現惡戰的痕跡,小臉上很是驚奇。
“怎麼,好像我沒有受阻很出乎你的預料?”祁禦澤若有所思地瞅了她笑。
“那當然了,舅舅和外公生氣成什麼模樣了,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唉——今天出現那樣的事情,真是——額——。”米小小說話有些遲疑,盡力地讓自己顯出擔憂之色。
祁禦澤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摟到懷裏,低頭嗅著她的發香,小聲地問:“他們——他們有沒有提及咱們的婚事?”
米小小的身體一僵,猛然抬起頭,搖了搖:“額——舅舅——舅舅——好像很生氣,他和外公隻是問了我寶寶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就讓我和媽媽回來了。”
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說話的人連小腦袋都底下了。
祁禦澤低頭觀察她的神色,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樣啊——舅舅好像很生氣,這樣的表述真是奇怪哦,你竟然會有舅舅有可能不是那麼生氣的奢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米小小從看到這家夥開始,就知道他一定會從她身上探知消息,步步設防,仍然防不勝防,這不一不小心就讓他扣住字眼不放了。
“乖哦,這事情交給我好了,如此良夜,咱們就不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了。”祁禦澤眼底含笑,低頭吻了她敏感的耳垂,把雪白的牙齒停留在她肩膀上打著的那個死結上,雙手摟住她的細腰,把她的身體向上托了托,從從容容地轉移了注意力。
米小小肩頭裸著的肌膚,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他灼熱的鼻息,耳鬢廝磨之間,帶給她難以抗拒的顫栗。
“別——”她弱弱地抵抗。
“嗯?”祁禦澤迷蒙地抬頭,朦朧地望著她,“乖哦,為什麼關機?分開的時候不是讓我等你的電話嗎?你要急死我嗎?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下午是怎麼熬過來的,生怕你一個人受委屈,生怕他們一圈人圍著讓你難堪,我的心裏帶人硬闖過來把你搶走的念頭都不知道幾起幾落了。”
“你胡思亂想什麼啊,他們是我的親人,再凶能舍得把我怎麼樣?”米小小聽他說得酸楚,心裏不由內疚不已。
祁禦澤抬頭,挑眉道:“他們是親人,再凶也不舍得把你怎麼樣?我也是你的親人,你是不是篤定了我也不舍得把你怎麼樣,才這樣狠著心地折磨我?”
“這是什麼鬼邏輯?”米小小失笑道。
“咱們約定過的,你不僅不給我電話,還關機,你明知道我會擔心的,還是這麼做了,你就是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