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渡毒非她本意,但她最愛的那個人,卻是因她而死的啊!
麵對鍾太後的一句,你比我愛他,安太後忍不住熱淚盈眶。
輕輕黯然一歎,她深吸口氣,輕聲喃喃道:“無論我多愛他,他愛的那個人,卻始終是你,不僅是他,還有當年的嶽皇和楚皇,他們也都心儀於你,雖然同為女子,但我卻不得不承認,年輕時的鍾靈兒,確實生的驚為天人!”
“太美的女子,是禍水!”
鍾太後唇角邊,逸出一抹苦澀莫名笑!
安太後也笑:“禍水又如何?男人們都喜歡啊!”
“喜歡,卻會害了他們!”
遙想當年,鍾太後神情黯然道:“我們兩人,過去鬥了一輩子,可我們的孩子,卻是手足,姐姐……念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們兩個老家夥,便把過去的一切,都放下吧!”
聞鍾太後此言,安太後微怔了怔!
片刻之後,她無可奈何的笑著:“如今你成王,我敗寇,你說要放,我若不放,你會不會殺了母子?”
“會!”
直視著安太後的瞳眸,鍾太後直言不諱道:“我不會讓安氏之亂,在離國的土地上,再發生第二次!”
“難得見你如此狠絕!”輕蹙著娥眉,安太後灑然一笑,“那我便放下吧!”
聞言,鍾太後眸光閃動,終是自唇角逸出一抹滿意的笑靨。
“你這笑,是在對我炫耀麼?”抬眸之間,瞥見她臉上的笑,安太後不禁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話說完了,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莫要讓我看到你那惡心的表情?”
凝視著安太後皺眉的表情,鍾太後輕聳黛眉:“你方才還說我美的驚為天人,這會兒又說我惡心,我看你這明擺著就是嫉妒!”
聞言,安太後立時不幹了。
“笑話!”
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下頷高揚:“我嫉妒你,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鍾太後笑:“我比你美!”
“你……”
被鍾太後得意的笑氣到臉色發白,安太後輕顫著手指,直指著她:“你是禍水!”
鍾太後又笑,施施然彈了彈自己的衣袖:“男人們喜歡啊!”
聞言,安太後的臉色,霎時難看到了極點。
見兩位太後,掐的正歡,站在門外的南宮灝淩、南宮蕭然和袁修月三人,皆都搖頭撫額。
實在怕兩人氣壞身子,南宮灝淩和南宮蕭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抬步向裏。
“母後!”
急喚一聲,南宮灝淩快步行至鍾太後身前:“方才姬恒來報,佑兒那孩子,不知何故,一直哭啼不止……”
“什麼?”
一聽孫子有事,鍾太後不等南宮灝淩把話說完,便快步朝外走去,看都不看安太後一眼。
見狀,南宮灝淩急忙跟上,在門口時,還對站在暗處的袁修月,輕眨了眨眼。
緊咬著朱唇,對他危險的眯了眯眼,袁修月一臉的忿忿之色。
這家夥,什麼理由不好找,偏說她兒子有事!
欠揍啊!
鍾太後離開後很長一段時間,安太後一直繃著臉。
初時,南宮蕭然以為她還在生氣,便不停的勸說著,但直到他說的口水都快幹了的時候,卻忽見安太後撲哧一聲,竟開懷的大笑起來。
“母後?”
見安太後笑的開懷,南宮蕭然不禁眉頭緊皺。
“傻孩子,母後沒事!”
半晌兒之後,方才止住笑意,安太後笑看南宮蕭然一眼,輕輕歎的:“原來仇恨果真是會隨著時間消逝的!”
“母後!”
心弦一鬆,南宮蕭然唇角微勾。
伸手拉過南宮蕭然的手,安太後親切一笑,輕抬眸華,見袁修月正站在門口,她輕輕拍打著南宮蕭然的手背:“然兒,你先出去一下,母後還有話要跟皇後單獨談談!”
聞言,南宮蕭然神情微變了變,卻不曾立即離開。
“先生!”
輕輕出聲,袁修月對南宮蕭然輕笑著:“正好我也有話要跟安太後單獨談談!”
“……”
短暫的沉默後,南宮蕭然輕點了點頭:“那我在外麵等著!”
待南宮蕭然一走,前廳裏,便隻有袁修月和安太後兩人。
眉心輕皺,凝視著袁修月許久,安太後率先開口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袁修月輕笑著反問:“太後呢?太後想與我談的,又是事關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