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先生讓我幫他撿的,他每天都去海邊,但是沒能撿夠一條項鏈的貝殼,可他又很忙,便讓我幫他撿,他還給我媽媽很多錢,讓我媽媽教他怎麼給貝殼打孔,怎麼穿最好看,他說要送給他的女朋友。”
“我就是他的女朋友。”我接過那瓶貝殼,那一刻心潮像大海一樣翻滾。他每天會去撿貝殼,隻為了送我一條貝殼項鏈,我心裏頓時湧起澀澀的滋味,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呢?
“阿姨,我媽媽說,”女孩的中文帶著濃濃馬來腔,“一個懂得為女朋友撿貝殼,為了女朋友串貝殼項鏈被鑽頭打傷手指的男人,他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的。”
女孩烏黑的眼睛閃爍著堅定和篤信的光芒,我的心也為之一顫。
我想起,五少點煙的時候,左手食指上多出來的傷痕,腦中便出現這樣一幅畫麵:靜靜的夜裏,一個男人獨自坐在床邊,用細細的鑽頭將小小的貝殼細細打磨,每一個都鑽出小小的孔,連上細細的線,那份執著、那種認真必定也是有愛的吧?
這樣的男人,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
“阿姨,你哭了。”女孩忽然開口。
我才驚覺,不知何時流了一臉的淚。
“阿姨沒事,謝謝你小姑娘。”我擦了擦眼睛。
“沒關係,不客氣,阿姨再見!”小姑娘揮揮手走了。
藍珂走了過來:“那小姑娘是誰?”
“一個朋友。”
我回身把房門一關,將自己獨自關在了房間裏。捧著那裝著貝殼的小小的瓶子,我想,事情也許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五少性侵殺人的背後,或許另有隱情,也可能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不應該被表象蒙蔽了眼。
一個人,他怎麼可能變得那麼快,前一天還熱情的像火,轉眼便冷的像冰。他的那種冷漠或許就是在掩飾著什麼。我總覺得一個閱盡美女無數,風流了若幹年的男人,他不會瘋狂到下藥性侵的地步。
可這背後的真相又是什麼?
藍珂砰砰叩門:“林笑?林笑?”
“她怎麼了?”陳輝也來了。
我將房門打開,那兩人一起用關切的目光望著我,藍珂尤甚。
“剛剛那女孩跟你說了什麼?”藍珂問。
“她給我送來一瓶貝殼。”我手裏捧著那瓶子,“這些天,他一直在為我串一條貝殼項鏈,還被鑽頭打了手,我想,這背後另有隱情,一個肯為自己的女人親自串起項鏈的男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或許,他是被人陷害的。”
藍珂當時發出哧的一聲,“那女人是在他床上發現的,你還說他是被陷害?林笑,你被他洗腦了。”
“不。我一定要查處事情的真相。”我堅定地說。
陳輝蹙眉道:“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他雖然性子乖張,反複無常,喜歡流連花叢,但這種下藥強奸再殺人的事他應該不屑於幹。”
藍珂:“他是你弟弟,你當然為他說話,如果不是他幹的,那女人怎麼死的?又是怎麼在他床上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陳輝沉默了。
“或許,這才是我們應該搞清楚的。”陳輝說。
藍珂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了,“我看你們都昏了頭。林笑被所謂的愛情昏了頭,你姓陳的是一心要為自己的弟弟翻盤,你別忘了,現在連他老子都認為他是罪有應得。”
陳輝再度沉默,半晌道:“老爺子並不是真正了解他。”
藍珂再度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但卻不再說什麼。
我們先從五少入住的酒店查起。
酒店調了監控錄像給我們,監控顯示,五少在馬來西亞的這些天,一直都是一個人回房,他的房門從來沒有女人出現過,隻除了最後一晚。
最後一晚,他沒有回這家酒店,而是宿在另一家豪華酒店裏,也是在那家酒店,他被發現和那個女明星躺在一起,兩人都是全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