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中,夏文博也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不行,不行,夏鄉長,我不能告他!”
“為什麼?他恐嚇你!別怕,有我在!”夏文博驚訝的問。
“沒有的,是我怕那樣會毀掉我的名聲!”
“難道你就這樣放過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夏文博眼射怒火,麵掛寒霜了,他很陰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還是讓汪雲看到了,汪雲沒有見過平常溫文爾雅,親切和藹的夏文博怎麼還會有這樣一副嚇人表情,汪雲有些神色不安了,說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他,他還答應把我和姑姑都調到縣城去,說要幫姑姑去掉副科,他說他和縣委孫副書記關係很好,說一個月之內一定辦成,辦不成我隨便去告。”
“什麼?你姑姑答應了?”夏文博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問。
“夏鄉長,我姑姑也是為我著想,我還沒結婚,我們以後還要在清流縣生活,這傳出去丟死人了,別人知道了,我們就沒法做人了。”
說完,汪雲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夏文博就感到了一種悲哀,一種說不清是因為什麼,也說不清是為誰,而產生的悲哀。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說話,是的,也許汪雲和汪翠蘭的想法是對的,告倒了張大川,是能出口惡氣,但以後汪雲的生活就會變得難以平靜了,人們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倒四,這對一個女孩的確不公平。
夏文博猶豫了好久才說:“汪雲,我也不知道該讓你怎麼做,假如你是一個有勇氣麵對生活的人,我希望你去告張大川,不能讓自己的流氓繼續逍遙法外。”
汪雲用力的搖著頭:“夏鄉長,求你一定要給我保密啊,一定啊,我就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傳出去的,對不對!”
夏文博看到這個情況,隻能長歎一聲。
他無法拋開汪雲獨自去告張大川,他必須尊重汪雲和汪翠蘭的選擇,有的事情,就算你再難以接受和忍受,但也是無可奈何。
夏文博一直臉色陰沉著,慢慢的點上了一支煙,他很想勸勸汪雲,又覺得任何語言都是難以蒼白無力,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在疼,心在流血,他也一直用力的咬著牙齒,暗自發誓,就算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和法律來為汪雲討還一個公道,但自己一定要讓張大川為這個舉動付出慘重的代價,一定要付出代價!
汪雲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夏文博都獨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他的心很亂,什麼都看不進去,有的隻是憤怒和感傷。
後來汪翠蘭來了,她和夏文博一樣,神情落寞的坐在那裏,默默無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文博才長籲一口氣:“你不該放過他!”
“我也想那樣做,但我要更多的為雲雲考慮!”
“哼,你恐怕更多的市委你自己考慮吧!”夏文博本來心裏也不太舒服,說出來的話就很衝。
汪翠蘭黯然無色的搖搖頭:“文博,我真不是為了自己,好吧,你一定要這樣認為那也由你,但是,你想過沒有,就算我想回城,想去掉這個副字,但這有錯嗎!我到基層工作了多少年了?有人能想起我們嗎?我有家,但回不去,有男人,但不能用,你了解這樣的感覺嗎!”
“我不了解,可是我還是為你們感到可悲!”
“是的,我們本來就是可悲的人,哪像你,有歐陽明的死保,將來回城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夏文博真的而有點想笑,隻是笑不出來,歐陽明?他已經不把我當成一回事了,假如我告訴你汪翠蘭,就在今天,歐陽明還背棄了他的諾言,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呢?
夏文博苦澀的搖一下頭,有的苦果,隻能咬著牙自己咽下去。
他不在想和汪翠蘭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他同意,汪翠蘭是在為汪雲考慮,但不可否認的說,張大川給出的條件也打動了汪翠蘭,不然啊,依她火爆的性格,這件事情她是壓不住的,既然這關係到了汪翠蘭和汪雲兩人的未來,自己又何必再說呢。
不用說,自己會用行動讓張大川付出代價,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