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天下第一閣並沒有阻攔各個國家的發展。”霍以然回頭，眼中翻滾好像翻滾著什麼。
“那麼蜀國的事情又怎麼說？”陳致義挑眉。
“做了交易理所當然要付出應得的代價，蜀國的事情是自作自受不是嗎？別人不知道各個國家的君主對這件事情應該清楚的很才是，就算沒有天下第一閣你們就能眼睜睜地看著蜀國那位將那種東西放置在戰場上嗎？我想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來吧。”
陳致義打量著霍以然，嘴角忽然牽起一抹笑容，道：“你比從前倒是聰明了許多。”
霍以然睜著那雙眼睛靜靜地看著陳致義道：“我從來就不蠢，是你太過低估我了而已。”
“是嗎？”
陳致義不置可否。
霍以然看著陳致義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她放緩了聲音道：“收兵吧，這種稚童才做得舉動你果真不覺得丟臉嗎？你明知道你這樣做不論成功與否，陳國的實力都會大減，到時候不免會淪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你的一舉一動背後牽扯的是許多人的生命，我記得權力越大責任越多這個道理還是你交給我的，可如今你竟是自己把自己說的話當作耳旁風嗎？”
“那又如何？”陳致義反問霍以然“就算我那樣做了你又能如何？我是陳國的主人，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誰能攔得了我。”
“如果你能把這個口氣用在別的地方上我或許會高看你一眼，如今的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陳致義，我認識的那個陳致義是願意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一切的人，而不是羈絆在兒女私情上的人。”
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能直接穿透他的心一樣。
陳致義直直地迎上霍以然的眼神，沒有閃躲，隻是聲音卻並不如他麵容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哪怕是一點你有用心去了解過我嗎？”
陳敬言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將林罄然送上了戰場，林罄然死後陳敬言活著就同死了一般，看過那樣的陳敬言之後，陳致義發誓他絕對不會變成陳敬言那個樣子，他這輩子都不會容忍自己做出那種失誤。
他的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在告訴他如果他就這樣讓霍以然走了他這輩子也許會變成第二個陳敬言，他的心中有猛烈地不安在四處侵襲著。
他的聲音泄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麵對如此將情緒暴露在她麵前的陳致義，霍以然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愧疚的情緒。
“我們不合適。”
霍以然再次老調重彈，眼神依舊堅定隻是這一次她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合不合適從來都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陳致義一邊說一邊逼近霍以然。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進。
她一步一步後退。
直到退無所退。
他的手撐在牆上，低頭看著她眼神中是不顧一切地火焰，燒的她有些心慌。
陳致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嘲諷：“如今才曉得害怕嗎？晚了。你以為你是怎麼爬到如今這個地步上來的，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隻是一個孤女而已，說不準早就被母妃把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痕跡抹去了，可你做了什麼？你竟然喜歡上了老四，老四那個殘廢有什麼好的，哈？”
最後的“哈”字尾音微微上揚，吐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空氣中危險的氛圍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