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陰沉著臉,定定地看著牆上的時鍾。

關著他的地方,隻有一張床,和這牆上的鍾。雖然有燈,但光線很暗,這種昏黃的光芒,反而更容易讓人覺得憋悶。

這樣的安靜和靜寂,並不容易捱過去。

但安華的心理素質十分過硬,他生生熬到了現在。

熬到了……

48個小時。

看著秒針最後走過去,安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終於到了48個小時了。

根據現行的法律,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他立刻會被釋放。

他也不怕顧景行使什麼小動作,他研究過顧景行這個人。顧景行看起來權勢滔天,肆意妄為,但在他的骨子裏,仿佛一直有東西約束著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脫離規則去做事。

這是一個明明可以胡作非為,卻偏偏愚蠢地恪守底線的人。

隻要找不出證據來,他們一定會放在自己走。

果不其然,剛到48個小時,門就被打開了。

幾個警察走了進來。顧景行和安夏隨之走了進來。

“怎麼樣?可以放我走了吧?”安華挑釁地挑了挑眉。

這可是時隔二十年的屍體了,區區兩天時間,哪怕顧景行手眼再通天,怕是也查不出什麼來。

等他一出去,他就立刻想辦法離開夏國。

到時候,更加是天高任鳥飛,誰也奈何他不得。

安華的樣子,簡直無恥地有些過分。

安夏想起自己之前聽到的嶽凜的證詞,氣的渾身發抖:“安華!你做下這種事情,真就一點內疚之心都沒有?”

安華看了一眼安夏,冷漠地挑了挑眉:“我做什麼事情了?安夏,你要麼拿出證據來,要麼……誹謗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還有,我好歹是你的老子,做女兒的,竟然直呼老子的名聲,真是一點倫理都不顧了。”

安夏氣的越發厲害了。

她生平,也見過不少人。

但是論起無恥,所有其他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安華萬一。

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可他冷血,無恥,陰狠,狡詐的程度,簡直超出了一個人類的極限。

顧景行有些擔心地扶住安夏。

安夏定了定神,目光死死地盯著安華:“父女,倫理,這種事情,都隻有人類和人類之間,才能談論。你這樣的畜生,不配跟我談論這些。”

安華神情絲毫不動:“我隻知道一點,你沒有證據,不管你說什麼,都是誹謗。而我是你的老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你真就覺得,我一定找不到證據?”安夏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安華,你手上背著整整三條人命。如今,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但是該你欠下的債,你始終要還!”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安華的臉色絲毫不變。

安夏看著他,嘴角慢慢浮現出了一個冷冽的笑容:“安華,你的心理素質,比你找來的那個冒牌貨要好多了。”

冒牌貨?安夏什麼意思?

安華的臉色,第一次,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