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從找回淩心兒開始說起。
將淩心兒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用一種十分客觀的語氣,講給薑正聽。
顧景行並不是一個適合講故事的人,那麼多的事情,在他嘴裏說出來,都跟流水賬一樣。
可哪怕是這樣平淡的講述,都讓薑正的神情不停變化著。
前麵的一切,薑正雖然憤怒,但還保持著一絲冷靜。
“後來,為了拿走小夏的腎髒去救王小利,她和幕後的人合作,把小夏的行蹤,賣給了恐怖組織。”
砰!
薑正的手忍不住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顧景行的講述被打斷,但他也不惱,隻是靜靜地看著薑正。
薑正的嘴唇顫抖著,良久,他才克製著說道:“她……她竟然……小夏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
“不是所有的人,都配當母親的。”顧景行淡淡地說道:“又或許,對淩心兒來說,隻有王小利,才是她真正的孩子。”
薑正的手不停地抖著,嘴裏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以為,淩心兒對安夏,應該是很疼愛的。
安夏雖然沒有親生父親的陪伴,可起碼,她還有個疼愛她的母親。
所以,在淩心兒瘋了之後,薑正對安夏是很愧疚的。
他覺得,是自己毀掉了安夏擁有母愛的權利。
可是聽到顧景行說的這些,他才明白,有的人,原來真的不配當母親。
“隻是瘋了,真是太便宜她了。如果……如果小夏當時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她碎屍萬段。”薑正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景行看了一眼薑正,依舊是那平靜地過分的語氣:“那一次是沒有出什麼事,所以,有了第二次。”
“還有第二次?”薑正的心都提了起來。
顧景行點了點頭:“綁架的事情,淩心兒把事情栽在了她另一個女兒王霏霏的頭上。王霏霏為了保護她,一直沒有說出真相。所以,小夏剛獲救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一切是淩心兒策劃的。小夏實在太渴望親情,淩心兒稍稍對她好了一些,她就又一次任由她靠近。結果……”
結果……薑正不由顫抖了起來,他有些不敢聽下去。
“結果,她第二次綁架了小夏。這一次,她直接把她騙到了醫院裏,想要強行進行活取腎髒的手術。”顧景行緩緩地說道。
薑正有些忍不住了,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出門。
“薑叔,你要去哪裏。”顧景行說道。
薑正死死咬住牙:“我要去殺了淩心兒。”
淩心兒瘋了,日日夜夜遭受著幻想中曾柔鬼魂的折磨,這是小柔對她的報複,他也算是為小柔報了仇。
可是她竟然幾次三番,差點害死了小夏。
這份帳,可還沒有算!
她想要取走小夏的腎髒,怎麼也該讓她也嚐嚐被取走腎髒的感覺。
“你可以去,但是小夏,並不會高興。”顧景行緩緩說道。
他又何嚐不想讓淩心兒死無葬生之地,可他知道,這不是安夏想要的結局。
“小夏她……”薑正的嘴唇顫抖著,重新坐了回來。
“小夏太過心軟。”顧景行說道:“哪怕淩心兒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可她給了她生命。小夏會讓她去接受法律的製裁,但不可能會親手對她做些什麼。事實上,這個瘋魔的結局,對淩心兒來說,已經是最終的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