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們想好了嗎?要把我抓起來嗎?”薑瑜雙腿優雅地腳趾起來,好整以暇地問道。
薑正氣得嘴唇都在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他這樣揭穿了薑瑜,她總該有一些內疚,總該好好反省一下。
可誰能想到,薑瑜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態度。
“薑瑜。”顧景行皺著眉,聲音有些發冷:“你的父親,確實是一個英雄。但你不配當他的女兒。”
“不管配不配,我都已經是了。”薑瑜毫不客氣地說道:“而且顧景行你給我好好回憶一下,我爸爸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可就是希望你能夠幫他照顧好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顧景行的臉色不由鐵青了起來。
陳班長臨死前,確實拜托了他好好照顧薑瑜。
所以,後來他也一直對薑瑜多有照顧。
可他的那些照顧,薑瑜似乎並不領情。
“怎麼,沒話說了吧?”薑瑜越發洋洋得意了起來。
她甚至覺得以前小心謹慎的那個自己十分可笑。
明明是他們欠了她的,憑什麼要她這麼小心翼翼?
看著顧景行的臉色,安夏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平靜地看著薑瑜:“你現在覺得很得意嗎?”
薑瑜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我得意不得意,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安夏輕笑了一聲:“我隻是覺得,你很可憐。”
薑瑜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安夏,別以為你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你就可以高人一等。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安夏依舊十分平靜:“我是爸爸的女兒,或許,這是我的幸運。但你是陳班長的女兒,這更是你的幸運。陳班長臨死前,唯一念著的人是你,可你呢,你捫心自問,你對他,到底有幾分懷念?”
薑瑜的臉色驟然一變;“你憑什麼質疑我跟爸爸之間的感情。”
安夏淡淡地說道:“就憑你在陳班長墓前,還在使手段,離間我和景行的感情,你就根本隻是把他當成是工具。”
安夏提起這件事情,顧景行的臉色也微微發冷。
他比安夏了解地更多。他都不指望薑瑜有多孝順,可是,她的表現,卻根本是一點良知都沒了。
薑瑜的臉色變了變,旋即冷笑:“哪怕我把他當成是工具,那又如何?他自己早早死了,丟下我獨自一個人艱難生活,要說起來,也是他對不起我。”
薑瑜又指了指顧景行;“還有你,是你害了他,你也對不起我。你這輩子,都該為此贖罪。”
安夏搖了搖頭:“你說的並沒有道理。”
薑瑜怨恨地看著她:“你又想說什麼?”
安夏輕聲說道:“陳班長是一個英雄,這毋庸置疑。可他更是一個軍人,他救景行,是軍人的本能,請求景行照顧你,是父親的本能。但他的本意,卻不是讓你拿著這件事情來要挾景行。還有,你說你父親對不起你,他作為一個軍人,執行任務是他的本職,雖然他犧牲了,可是因為有著他的囑托,之後,景行一直想要幫助你,爸爸更是因此收養了你。你捫心自問,你這些年可曾受過太多的苦楚?你堂堂薑家大小姐,竟然你說自己生活艱難,誰聽了,怕是都不會信。”
薑瑜咬了咬牙:“你又怎麼知道寄人籬下的痛苦。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麼小心翼翼嗎!我不敢生氣,不敢憤怒,我隻能永遠帶著一張完美的麵具,這種痛苦,你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