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一來,病房裏的氣氛都變了。

秦越的臉色都變了:“你們怎麼來了?”

他這次突生變故,根本沒有想要通知秦家人。

他和他們,已經無話可說。

秦父秦母,卻仿佛已經不記得他們之前發生過衝突。

秦母一臉擔憂地衝了過來,一把就握住了秦越的手:“小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得了這麼嚴重的病,怎麼不跟家裏說一聲呢?”

“就是。要不是醫院這邊通知我們,我們都不知道呢。小越啊,自家人,哪裏有隔夜的仇。哪怕之前吵得再厲害,我們也是擔心你的啊。”秦父也一臉嚴肅地說道。

“就是就是。知道你要動手術,爸爸媽媽是急的不得了,早飯都沒顧得上吃,就趕過來了呢。”秦越的兄嫂也在旁邊說著話。

這次秦越要動手術,秦家這邊,是沒有收到一點風聲。但是在進行這樣的手術前,醫院照例是要和病人親屬進行確認的。

秦家在樂市,還是挺有名的,醫院也不知道秦越和家裏的複雜關係,就打電話跟秦家人確認了一下秦越的手術情況。

當時接電話的,還是秦父的助理。助理轉達了這個消息之後,秦父才知道,秦越竟然要動這個手術。

他生怕來遲了,立刻叫上家裏人,緊趕慢趕地過來了。

秦越抿了抿唇,沉默了。

他對家人,早就已經沒了期待。

可其實,他們對自己,到底還是有一絲親情殘留的嗎?

大約是因為手術一旦失敗,就是生死永隔,秦越的態度也沒有這麼尖銳了,他淡淡地說道:“不用太擔心,動了手術,就會好的。”

“可是醫院這邊說,手術風險很大啊,要我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啊。”秦母口無遮攔地說道。

簡甜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是秦母在術前說這個,還是讓她有些不高興了。

簡甜忍不住說道:“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她不會讓手術,有一絲一毫出意外的可能。

“簡甜?”秦母這才看見了簡甜,她的眼中立刻閃過了一絲警惕:“你怎麼在這裏?你想要幹什麼?”

她那語氣,仿佛簡甜是什麼心懷叵測的敵人。

秦越皺了皺眉頭:“媽,小甜是我的妻子。她當然要在這裏。”

“你說什麼?”秦父秦母對視了一眼,眼神都變了:“你們複婚了?”

“有什麼問題嗎?”秦越不喜歡秦父秦母這種難以置信的語氣。

他和簡甜複婚,有這麼難以理解嗎?

“小越,你糊塗啊。”秦母明顯著急了起來:“這女人,明顯是不安好心啊。”

秦越的眼神,不由有些難看了起來。

秦母完全看不懂形式,她一副為秦越好的口吻:“小越啊,這女人之前非要跟你離婚,可現在,你得了病要做手術,手術風險有這麼大,她卻要跟你複婚,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啊?萬一你在手術台上出了事,她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分走你一半的家產!她這是為了錢不折手段啊!”

說著,她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簡甜:“賤人,你的陰謀詭計,我都已經識破了,識相點,你就立刻跟秦越離婚。我告訴你,他的錢,你一分都別想碰。”

“對啊,小越。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快,你們立刻去民政局,把婚給離了。”

秦越的哥哥說著,走過去就想要扯秦越。

秦越的臉色漆黑一片,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家人了。

他以為,他們來看他,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親情。

結果呢?

還沒等秦越發火,顧景行冷著臉,一把抓住了秦越哥哥的手。

看見顧景行,秦越哥哥瑟縮了一下,但他還是很快挺直了身子:“顧少,這是我們家事,你哪怕手眼再通天,總不能連這都插手吧?”

顧景行的眸光微冷,他寒聲說道:“秦越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手術台了。你們在這種時候,過來大吵大鬧,也能算作是家人。”

“顧少,你先鬆手。”秦母過來,一把扯住秦越哥哥的手,然後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正是因為小越就要動手術了,我們才要提醒他把事情都安排好,免得他辛苦一輩子的財產,最後便宜給了某個狐狸精。”

秦母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簡甜。

簡甜被秦家人氣的臉色都發白了,她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硬是說不口。

她並不是軟弱的人,可這是秦越的家人,她拿不準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們。

“我呸你一臉。”這個時候,安夏毫不猶豫地擋在了簡甜麵前,她雙手插腰,像是一個潑婦:“我看你是自己心裏卑劣,就以己度人,覺得別人也是這樣想。我告訴你們,秦越現在馬上要動手術,我們不想讓他的心情受到任何影響。如果你們是來看望他的,你們就給我閉上嘴巴,好好在旁邊呆著。如果你們是來搞事情的,那麼,你們現在,就可以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