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高馬大,平時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能鎮得住場子的保鏢,現在集體沉默著。
張曉曉覺得他們慫得就像是一窩正在集體打哆嗦的鵪鶉,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然而就算是他們不說話,光是從這一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裏,所有人也都能明白,所謂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不是安清歡讓他們把王子豪放進來,他們肯定是要否認的,而現在不否認,不就是等於不敢在這一屋子關係錯綜複雜的人麵前說這個話嗎?
杜澤堂不再理會那個已經哆哆嗦嗦,臉上發白,好像隨時可能就這麼暈過去的王子豪。
他退後幾步,站回在淩塵的病床邊上,仿佛是一個守護神。
淩塵在確認了所有的一切之後,並沒有急著開口,反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頭,十分的淡定。
他既不說到底會怎麼追究這個事情,也不說是不是願意就把這件事輕輕放過。
那個樣子,反而看上去更像是要好好的欣賞這一屋子人究竟如何難堪,以及他們都難堪的極限在哪裏。
安清歡妝容精致的臉上,因為過多的冷汗,現在搞得妝都花了,她把求助的視線望向了安建國。
這個時候,盡管她對這個父親並不抱多少希望,但在這裏她也隻能向他求助了。
說句實在話,雖然安建國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事情,跟他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脫不了幹係。
然而,他也是在心裏抱過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好歹不要讓他這麼難做。
然而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所有的東西都被直接攤開在大家麵前,他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再有了。
安建國盯著自己的女兒,越想越生氣。
到最後,一巴掌又重又狠地摔在了安清歡的臉上,硬生生地把安清歡從沙發裏打得摔了下去,趴在地上。
安建國火冒三丈地罵安清歡:“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給我說,你到底要為什麼做這種事情?你跟淩塵可是要訂婚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安清歡當場就讓他給打得腦子都懵了。
除了安清歡懵了之外,其實張曉曉也弄得挺懵逼的。
剛才她還以為安建國會繼續維護這個女兒呢,誰能想到他突然就來了一招大義滅親,這老頭子也算是夠狠心的了。
安清歡趴在地上,耳朵裏一陣陣的嗡鳴著,讓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麼被她自己的親生父親,給一巴掌打成聾子。
直到安建國的吼聲傳入她的腦海,安清歡才能確定,她最起碼還是聽得見聲音的。
事到如今,她再裝也裝不下去了,連安建國都不護著她的話,她也真的是沒了辦法。
安清歡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對安建國哭著解釋:“我沒有想過要害淩塵,我隻是想讓他盡早喜歡上我,所以才會安排這件事情,我沒有讓這個人真的要把淩塵弄死,而且我卡好了時間帶人進來的。”
雖說安清歡的本意,和淩塵喜不喜歡她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她隻是想利用這個,讓淩塵欠她一個救命之恩,然後方便她後麵的各種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