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琪把張曉曉的問題看完，並沒有寫答案給她，隻是用一個夾雜了輕蔑、恨意以及羨慕的眼神看了張曉曉一會，就自己站起來走向了門口，打開門跟著看守走了。
張曉曉火大的問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歧視我啊？”
淩塵把桌上的本子和筆收起來：“早知道就不來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去杜澤堂那邊看看吧。要是真的把人救回來，董美琪的態度就應該有轉變了。”
這句話說得讓張曉曉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好像又沒什麼毛病。
三個人一起去了醫院，杜澤堂在急救室門口坐著，董美琪的奶奶和女兒沒一個從裏麵出來了的。
從警察局到這邊，路程用了一個多小時，張曉曉心裏暗暗覺得事情恐怕不太好。
杜澤堂困的快要睜不開眼睛，對他們問道：“你們在警察局那邊怎麼樣了？”
“警察局有謝向安的人，董美琪不太敢說話。臨走的時候演了幾句，應該能蒙一下他們。”
張曉曉一下子就知道她的違和感是從哪裏來的了，淩塵說“早知道就不來浪費時間了”這句話本身就不對，他們好歹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的，隻是最後一個問題董美琪沒回答而已。
所以這人是順著董美琪突然的行動而演戲，讓監視董美琪的人以為她什麼都沒說嗎？
杜澤堂和淩塵還在交談，張曉曉內心出現一個“噗通”一聲跪下去的小人兒，真是給淩塵的反應能力和腦子跪了。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推著一輛擔架床出來。
床上蓋著白布，把人從頭到腳全部遮住。
張曉曉心裏“咯噔”一下，大夏天的在外麵曬出的一身汗水被醫院裏的空調冷氣一吹，霎時好似有黏膩而冰冷的蟲子從背部爬上爬下。
“抱歉，我們盡力了。老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在衣櫃裏頭下腳上的待了太久……”醫生麵色冷淡的用略帶惋惜的語氣說著話，他對杜澤堂說道，“您能盡快聯係老人的家屬來一趟嗎？我們醫院的停屍間不能保留遺體太久，最好是讓家屬盡早把人領走火化，也好讓老人入土為安。”
杜澤堂就那樣和醫生平淡的交談如何安排老人死後的事情，張曉曉忽然開口問：“醫生，那個孩子，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小孩兒雖然也是有中暑和長時間缺氧的跡象，不過狀況好很多，一會就可以出來了，在普通病房就可以。”
張曉曉腳下一軟，淩塵一把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裏，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就是有點頭暈。”張曉曉被淩塵扶著在旁邊的排椅坐下，她有些無措，“大叔，如果我那天讓董美琪回家，是不是就不會出這個事情了？或者，我一開始就想到謝向安那種人可能會拿董美琪的家人威脅她，早點做點什麼，是不是就不會……”
張曉曉越說語速越快，到最後甚至有些失神，淩塵抬手用食指輕輕的按住她粉嫩的嘴唇，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