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敲碎防彈玻璃的特殊材質匕首在淩塵手裏轉了一個圈,他站在張曉曉麵前,低頭看她。
張曉曉又氣又怕,竟是踹了他一腳罵道:“混蛋!你嚇死我了!”
淩塵驀地探手攬住張曉曉的後腦,低頭吻住了她顫抖發白的嘴唇,讓她那句抱怨的最後一個音節吞沒在兩人唇齒之間。
杜澤堂灰頭土臉的從已經快要報廢的小貨車駕駛座跳下來,本來還擔心淩塵安全,現在看見這倆居然還親上了,頓時差點氣歪了鼻子。
占夠了便宜的淩塵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鬆開張曉曉,從杜澤堂手裏接過對講機。確認狄克那邊的車已經離開,便讓他們先把孩子送走,之後再順著小貨車上的定位回來救他們就可以。
張曉曉隻覺得自己現在心跳還是又重又快的,她的視線落在那兩輛掀翻了的防彈車上,對淩塵說道:“大叔,那邊要怎麼辦?”
“很好辦,看著。”
淩塵朝著張曉曉一個挑眉,帶著點在心愛之人麵前炫耀的意思,走過去就用匕首幹脆利落的又紮碎了幾塊車窗玻璃。而後從狹小的車窗裏硬生生揪出來個昏迷不醒的倒黴蛋。
他把人扔回來讓杜澤堂弄醒,自己則是又折返回去在駕駛座那邊摸索了一陣。張曉曉心裏正好奇,就見到他領著一大包濕紙巾和一包紙抽回來了。
淩塵把濕紙巾遞給張曉曉說道:“擦擦,多難受。”
“你們倆有完沒完啊?!我也需要擦擦,你們把我忘了嗎?!”負責幹活的杜澤堂當即不幹了,說著還更加用力仿佛泄憤似的狠狠踹了地上的“俘虜”一腳。
“俘虜”哀鳴一聲,醒了。
那人一醒來就想要逃走,淩塵手裏的匕首甩出,長了眼睛般地將那人的右腳貫穿,釘在地麵上。
“啊——!”
淒厲的哀嚎聲讓張曉曉忍不住用手指按住耳朵,她撇開眼,不去看那血腥的畫麵。
淩塵安慰似的親了張曉曉一下,當他目光轉向那個“俘虜”時,前後溫度差簡直大到可怕。
“說吧,你們老板是誰?”
那俘虜坐在地上,痛的滿頭大汗,卻咬著牙不吭聲。
修長的雙腿帶著力量感邁動步伐,蒙塵的長靴極其用力且精準地踩在匕首刀柄上,往下一送,“俘虜”疼到幾乎昏厥。
這一次,他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杜澤堂在旁邊慢條斯理的擦幹淨了自己,不懷好意的笑著開口:“我勸你要麼自殺,要麼早點說,免得把罪都受完了才後悔。”
“俘虜”到這時才終於意識到,這次的目標似乎和他們以前襲擊的那些富人完全不同。
他們的身手、車技、膽量,以及心狠程度,都不像是什麼富家子弟,反而自己這種到頭舔血的人更勝一籌。
他抬頭看著淩塵冰冷的雙眼,渾身一抖。
會被殺的。
如果不說的話,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殺掉的。
這種念頭浮上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
在“俘虜”顫抖的聲線供述下,淩塵他們不但沒有解開一些疑問,反而覺得事情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