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外的一輛黑色麵包車裏張曉曉跟淩塵他們聽了全場的對話,當許願開著那輛大眾車將裴家棟帶走的時候,黑色麵包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雨漸漸變大了,路上的車流被這雨水衝刷得像一隻隻明光鋥亮的蝸牛,緩緩移動著。
黑色麵包車上的電腦裏傳來前後兩個人對話的聲音,“我怕你到警察局之後會緊張,你先看看這上邊寫的東西在車上演練幾遍。等到了警察局之後,就照著這個說就可以了。”
隨後是幾聲紙張發出的脆響,緊接著裴家棟有些疑惑的問道:“許警官,這還需要提前背台詞啊?可是我上學的時候就不擅長背東西不會到時候搞出什麼差錯來吧?”
“不是要你背的一個字都不差,大概意思對就行了。你先在車上背幾遍。”
裴家棟倒是很配合拿著那張紙就開始念了起來:“那把槍是我在河岸邊上撿到的,後來我想了想應該是許警官救人的時候掉在岸邊的。本來想早點還給他一直沒有機會,剛好聽說許警官救的人就是淩先生的朋友所以我就把槍給他們了。我撿到那把槍的時間是許警官下河救人之前……”
讀到這裏,裴家棟略感困惑:“許警官,可是那把槍我是在晚上的時候……”
許願沒讓他把話說完,徑自打斷他:“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行了就這樣吧,等一會兒警察局裏你就照這個說。”
隨後,就是一陣很長時間的靜默。
淩塵他們這邊兒的司機看著前方的路線,對淩塵說道:“淩先生,這條路不是去警察局的路,應該是出城的。”
張曉曉眉頭一皺,看向淩塵,“他不是要帶裴家棟去警察局給他洗清嫌疑嗎?把車往城外開幹什麼?”
淩塵笑了笑:“他要是真的敢把裴家棟帶到警察局裏去,我反倒是要佩服他一下了。”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的張曉曉問道:“那許願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淩塵嗬嗬一笑,“這還不簡單嗎?他既然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現在當然是急著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了。”
沿途上這一路建築物越來越低矮視野也越來越寬闊,這一回坐在許願車上的裴家棟也察覺出來這條路不對勁。他有點緊張地問許願:“許警官,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裏?你是不是開錯方向了?”
許願態度很鎮定:“我臨時想起來有個工作還沒做完辛苦你跟我跑一趟吧,等弄完這個咱們再去警察局,之後我送你去補課學校。”
裴家棟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上的那顆耳釘,幹笑:“您要是有事忙的話,要不然咱們就約下一次吧。”
“你平時要補課難得能把你約出來,就今天吧。既然車都已經開出來了,沒多久就回去了,別擔心。”
外麵的天陰沉沉的,雨珠吧嗒吧嗒地撲打在車窗玻璃上,攪得裴家棟心煩意亂。車裏的燈光落在許願的臉上,從前在他看來覺得剛正不阿的一張條子臉此時卻顯得陰森森的。
他想到今天出來見麵之前淩塵曾經跟他說過要小心許願對他下黑手,可現在這麼一看這豈止是要下黑手,難不成這人真是想要把車開到沒有人的荒郊野地裏把自己給弄死不成?